聿河岸边

瓷瓶一事结束过后不久，春节很快便如期而至

有的人终于得以回家团聚，有的人却再回不去，但时间从不会因为任何人或事停下脚步

而季桉夏的这个新年，则应了程煌之邀，是和他们四个一起过的

季桉夏（在奶奶去世之后，我还是第一次过这么热闹的年）

季桉夏（……也挺好的）

不用上班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季桉夏还没享受够自由的回笼觉，一周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今日已是正月初八，城市中的大部分人开始上班，不过她的假期还剩下七天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季桉夏［四处张望］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啊……

季桉夏（程煌就留给我一句不明不白的“阿聿那边需要你”）

季桉夏（连去哪里找他都没说明白，害得我只能到聿河边上来碰运气……）

下午四点的聿河岸边只有一些钓鱼、晒太阳的老年人，季桉夏站在其中显得十分突兀

季桉夏（不过最近天气转暖，聿河化冻化得比往年要早啊）

钓鱼大爷1你最近看见老李没有啊？

钓鱼大爷2别说，我早上还瞧见他了，拎着鱼竿鱼篓，跑到上游钓鱼去了

钓鱼大爷1哟呵，终于出来了？

钓鱼大爷1［掸掸烟灰］不是说聿河边上闹鬼，死活不肯再来了吗？

钓鱼大爷2哈哈哈哈，他那话呀，你听一半扔一半就得了

钓鱼大爷2什么闹不闹鬼的，我看他是没钓着那条大鱼，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找个借口而已！

钓鱼大爷1［哄笑］什么“聿河钓王”啊，就以哑炮！

几个在岸边钓鱼的大爷哄然笑开

季桉夏觉得他们说的这个“老李”有些耳熟，还没细想，却发现身侧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季桉夏［抬头看去］……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的啊？

阿聿［神色有些无奈］我叫了，你在走神

季桉夏啊，是吗

季桉夏［转移话题］听程煌说，你这边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

阿聿［思考片刻，点了点头］嗯

季桉夏（本来就是想过个嘴瘾，没想到他还真的承认了？）

季桉夏（我这点三脚猫功夫，够保住小命就不错了，能帮上他什么忙？）

季桉夏所以，是什么事——

阿聿［摆了摆手，看向那几个钓鱼的老大爷］……

季桉夏（他居然对这个感兴趣？阿聿、钓鱼、老大爷……）

季桉夏啊！

——他们口中的老李，不会就是那个半夜钓鱼撞见了阿聿的倒霉大爷吧？

想通这一点，季桉夏下意识看向阿聿，他的神色有些微妙，点了点头

季桉夏（这都半个多月之前的事情了，他怎么还如此上心？）

季桉夏［小声］你也想跟着这群大爷一起去钓鱼？

阿聿……不是鱼

季桉夏不是鱼？

虽然没能从阿聿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但季桉夏大概明白了他为什么“需要”自己

——这种惜字如金的主，确实需要一个帮他打听消息的小喇叭

季桉夏（没想到我一个社恐人士居然还会有担此重任的一天……）

季桉夏［小声］我去帮你套套话，你在这里等着

阿聿……好

套话的过程还算顺利，因为这些大爷都相当热情且健谈

季桉夏抛出话题之后，都不必再多说什么，他们就把事情原委说得清清楚楚

完成任务之后，季桉夏拉着阿聿走到一边

季桉夏打听到了，那天撞见你被吓个半死的大爷姓李，经常在这里钓鱼

季桉夏他那天之所以会深夜出现在聿河边，也是为了钓一条大鱼

阿聿他们亲眼见过这条大鱼？

季桉夏他们只说在河面上见过很大一片黑影，速度很快，转眼间就游走了

季桉夏而且那条鱼在白天是找不到的，只有在晚上用灯才能把它引出来

阿聿鱼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季桉夏一个多月之前，他们是在夜钓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阿聿［若有所思］……

季桉夏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阿聿此处不会有大鱼

季桉夏（的确，流经市区的聿河河段早就被改造成景观河了）

季桉夏（此处河段不过几十米宽，三五米深，沿途各处都是闹市区）

季桉夏（等到天气再暖和些还会开行游船，很难长成什么大鱼）

阿聿他们来此是为钓鱼，自然会错认成大鱼

季桉夏你的意思是……水底下确实有东西，只不过他们认错了？

阿聿［点头］而且，他夜钓的地点，也有蹊跷

季桉夏怎么说？

阿聿［侧身，语气中带了些询问］去看看？

季桉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