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环境仍然昏暗,但好歹不再是之前那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浓重黑色了
这一缓过神来,季桉夏才发觉符德的手还握在自己的手腕上
季桉夏[移开视线]咳咳
符德[不明所以]嗯?
符德[惊慌]呃,抱歉,是我失礼了
他立刻松开手,眼神有些慌乱,看上去反倒比季桉夏还要不自在
季桉夏(符德好像格外在意肢体接触的事情?)
纸人[嘀咕]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符德大人居然还在相信碰到女子的手就要一辈子负责的说法……
符德[小声反驳]没有碰到,隔着衣袖!
符德[小声]况且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迂腐?先前也不是没碰过旁人的,还都要负责不成?
纸人那她有什么不同?
季桉夏[没听清楚]你们说什么?什么不同?
符德[眼神看向一侧]没什么
符德这是——
季桉夏原以为这又是符德转移话题的伎俩,不以为意地转过头去之后,却被眼前一幕吓了一跳
——那里有一具浑身发黑的人形,正以一个极不自然的姿势窝在墙角里
季桉夏[轻声]这是个死人……吗?
符德[轻声]应该是死得比较彻底了
在没有搞清楚具体情况之前,两人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关掉手电摸黑过去
离得近了,季桉夏才明白这人为什么看起来是黑乎乎的
季桉夏[恶心]它身上长的是……头发?
符德……看起来是的
这具尸体上长满了头发,这让它看起来如同某种人形的长毛怪物
尸体呈现一个抬起手臂反掐自己喉咙的姿势,嘴巴大张,里面看起来也是黑乎乎一片
季桉夏[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它看起来走得不太安详啊……
符德[思考片刻]我们可能要确认一下它的死因
季桉夏确认死因……也就是说——
符德[从包里掏出一双橡胶手套]嗯,看一下它的喉咙里是什么情况
说着,符德戴好手套,上手捏住尸体的颌骨,迫使它嘴张得更大,检查起它喉咙里的情况
他的动作看起来非常从容且有章法,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季桉夏你还会尸检?
符德[仔细检查]算不上是会,只是以前学过些医术,对人体构造略通一二罢了
符德[不知看到什么,面色有些凝重]而且,它这个情况……就算不懂医术也能看出问题
符德——此人应该是死于窒息。不仅体表,就连它的喉咙里也长满了头发
季桉夏原来如此,所以才会在死前扼住自己的脖子?
符德嗯,它临死前的一段时间应该非常难熬
季桉夏[看向自己的手心]你说这些头发会不会和外面的镜中女子有关?
季桉夏如果不及时处理掉那些头发,它就会像种子一样,在人身上生根发芽
符德[若有所思]的确有这种可能
符德不过,为什么偏偏是头发?
对着铜镜梳理头发的女子,莫名出现在掌心的带血头发,浑身长满头发的死人……
季桉夏[心口胡诌]……难不成这里的鬼是因脱发的怨念而化?
符德[语气带笑]脱发的怨念?
季桉夏是会有怨念啊,每天早上起来看到枕头上的头发时都会有怨念
符德照姑娘怎么说,我们是不是还得看看枕头这里有没有什么……
符德一边说着,一边翻开床上的红枕头
符德[愣住]……还真有?
季桉夏啊?
符德[从枕头后面拿出一个硬皮本,朝季桉夏递了过去]……
本子的封皮上有些磨损,但整体看来保存得还算不错
季桉夏小心翼翼地翻开封皮,看到扉页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个名字
——周隽宣
季桉夏[翻页]这好像是个日记本
“今日女高的先生教我们学着记日记,唉,日记么……应付着写几个字罢”
季桉夏和符德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一丝相同的预感
——一切的一切,或许都会在这本日记中得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