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月生怕对方被吓跑或者做出更过激的反应，赶紧解释，即使她自己的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和一丝惊魂未定……

沐言月我是人，我不是鬼。

左婧媛（这声音，好像是言……月？）

左婧媛拍着胸口，借着月光和手机微弱的光线，总算看清了站在围栏边的人真是沐言月。

知道是她后，左婧媛是长舒一口气，走过去，不过语气里还带着未散尽的惊吓和浓浓的疑惑。

左婧媛言……月？你这大半夜的，一个人跑天台上来干嘛？

左婧媛还穿这……么一身……

左婧媛没好意思直接说像女鬼，但意思很明显了。

此时，沐言月有些尴尬，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人，更没想到还把左婧媛吓成这样……

沐言月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长发，低声解释：我……睡不着，上来吹吹风。

沐言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虽然泪已经止住，但哭过的痕迹并非完全消弭。

左婧媛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声音里的那点异样，再结合她凌晨三点独自出现在天台吹冷风这个事实，心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左婧媛（这绝不是简单的“睡不着”。）

左婧媛没有点破，而是走到沐言月身边，和她一样靠在冰冷的围栏上，看着楼下城市稀疏的灯火。

夜风更大了，吹得两人衣袂翻飞。

左婧媛侧过头看她：怎么穿个睡衣就上来了？

左婧媛风这么大，不怕感冒啊？

沐言月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抱紧了手臂。

左婧媛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心里那点因为被吓到而产生的抱怨早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于是她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在了沐言月的肩上。

左婧媛穿上吧。

左婧媛别搁这cos贞子了。

左婧媛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着，试图驱散这过于沉重和悲伤的气氛。

外套上还带着左婧媛的体温和一丝淡淡的，混合了洗衣液和极轻微烟草气息的味道，这突然的温暖让沐言月微微一怔。

沐言月下意识地想拒绝：不用，我……

左婧媛打断她：穿着。

左婧媛我抽烟，不怕冷。

说着，左婧媛还真又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但这次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指间把玩着，好似只是个习惯性动作。

然后两人一时无话，并排站在天台边，沉默地看着远方，这沉默并不完全尴尬，反而有种奇怪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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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左婧媛才再次开口，声音在风里显得有些轻。

沐言月嗯？

左婧媛如果……我是说如果。

左婧媛看着指尖那支未点燃的烟，语气听起来很随意，眼神却有些认真。

左婧媛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可能会好受点。

左婧媛当然，不想说也没关系。

左婧媛顿了又补：反正这黑，我也看不清你表情，你就当对着空气说也行。

闻言，沐言月侧过头看向左婧媛。

月光下，左婧媛的侧脸轮廓显得有些模糊，但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狗狗眼，此刻却异常安静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