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镜里的七年

消防斧劈开的门缝里灌进冷风，吹得满地校服碎片簌簌作响。于衍的犬齿还嵌在顾清腺体里，龙涎香混着血腥味在舌尖炸开，后颈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那些暗纹正像活物般在他皮肤下游走。

"疼就咬深点。"顾清的声音带着喘，手指插进于衍发间往下按。防暴叉擦着他太阳穴钉进墙面，溅起的碎渣划过两人交叠的锁骨。

于衍喉间滚出低吼，膝盖顶开对方压制的力道。翻身时撞到监控台，屏幕雪花噪点间突然跳出母亲年轻时的照片——穿着护士服站在产科病房，怀里抱着两个新生儿。日期显示是十八年前。

"这是......"于衍的指甲在控制台抓出白痕。照片右下角被血迹模糊的婴儿标签上，隐约能辨认出"顾"字。

顾清突然发力把他拽回来，沾血的校徽项链甩在于衍眼皮上。"现在明白了？"他拇指抹过于衍锁骨下方的咬痕，"为什么我连你犬齿间距都清楚。"

顾清突然扯开自己衬衫。于衍瞳孔骤缩——对方心口上方三厘米处，有个与他后颈如出一辙的月牙形疤痕。

"那年火灾..."顾清抓着他手腕按向自己伤疤，"被抱出去的根本不是双胞胎。”

于衍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里总在值夜班的母亲，顾清办公室里永远温着的营养剂，还有校医室抽屉中那支刻着"平安"的旧钢笔——所有碎片突然拼合成狰狞的真相。

"你每天给我注射的..."于衍的拳头擦着顾清耳廓砸在墙上，"到底是诱导剂还是..."

"是。"顾清突然笑了，犬齿沾着血丝，"每次看你为易感期自残..."他扯开于衍领口，指尖划过那些淡色疤痕，"都后悔没在十四岁就标记你。"

顾清闷哼一声，防暴叉刺破的布料下渗出深色液体。于衍这才发现他腰侧绑着的不是止血带，而是初中时被自己扯断的领带。

广播突然爆出刺耳蜂鸣，盖住了纪检部长的惊呼。于衍看见监控画面里的校医室正在坍塌，母亲的身影被压在档案柜下——而现实中的货架也开始倾斜。

"选吧。"顾清把瑞士军刀拍在他掌心，刀刃内侧的刻痕正在渗血，"是去救妈妈..."染血的手指突然抚上于衍后颈，"还是……？"

于衍的视野开始泛红，腺体灼烧般的疼痛中，他突然看清顾清后颈的咬痕

货架轰然倒塌的瞬间，于衍的犬齿再次刺入腺体。这次他尝到了铁锈味之外的咸涩。龙涎香突然暴涨的信息素里。

"你早就..."于衍带着哭腔，手指陷入顾清肩胛骨间的旧伤——那是初三他发高烧时，顾清背他去医务室摔的。

顾清咳着血笑起来："产房编号0721..."他扯开于衍衬衫露出锁骨，"和你的学号一样。"沾血的校服碎片突然无风自动，拼合成完整的初中校服——右袖口墨迹旁多出串小字。

于衍的拳头停在顾清喉结前0.3毫米处。监控屏幕突然恢复清晰，显示七年前的校医室监控——母亲正把两个婴儿的手按在一起，泪珠砸在交叠的腕带上。

"现在..."顾清喘息着，"该你问我了。"液体推入的声响和十八年前产房的火警铃重叠，于衍突然听见婴儿啼哭——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

\[未完待续\]注射器落地的脆响中，于衍的犬齿突然刺得更深。顾清闷哼着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指甲刮过头皮的触感让两人同时颤抖——就像七年前那个暴雨夜，顾清把他从斗殴现场拖出来时一样。

"你他妈..."于衍的拳头擦过顾清耳垂砸在墙上，飞溅的水泥屑混着血腥味黏在舌尖，"从什么时候开始..."监控屏幕突然闪过雪花，母亲的身影在坍塌的档案柜下伸出手，指尖还勾着半截烧焦的腕带。

顾清突然掰过于衍的下巴，染血的拇指按在他颤抖的睫毛上："每次你易感期咬自己..."白大褂内衬的校服布条簌簌作响，最新那块沾着篮球队长的鼻血，"我都把止痛剂换成了我的血。"

防暴叉刺入肉体的闷响从背后传来，于衍却闻到更浓烈的龙涎香。顾清的膝盖抵着他大腿内侧的旧伤——初三那年篮球赛留下的疤，此刻正突突跳着发烫。

"看清楚了？"顾清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针眼，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你每次发病的时间..."沾血的校徽项链突然绷直，于衍看见金属背面刻着母亲的字迹：0721。

货架倒塌的轰鸣声中，于衍突然掐住顾清脖子把他按在监控台上。屏幕闪烁间跳出校医室监控——母亲正把注射器扎进婴儿手臂，泪水滴在标签被血糊住的保温箱上。

"所以体检抽血..."于衍的指甲陷进顾清肩胛骨间的旧伤，那里还留着背他去医院时的缝线痕迹，"都是你..."

顾清咳着血笑起来，突然咬住于衍的喉结。犬齿刺破皮肤的瞬间，纪检部的防毒面具突然集体爆裂，惨叫声中于衍尝到铁锈味里混着的咸涩——是顾清十年前在火灾现场吞下的烟灰。

"现在该我问了。"顾清的手突然探入于衍后腰，抽出那把他随身带的弹簧刀——刀柄缠着初中校服的布料，"为什么留着..."刀刃翻转时露出刻痕，和顾清心口疤痕分毫不差。

广播突然响起母亲撕心裂肺的喊声："小衍别碰那个柜子！"于衍转头看见监控里十八年前的产科病房，火焰正吞噬写有"顾"字的婴儿标签。而此刻现实中的档案柜轰然炸裂，飞出的钢笔笔尖刻着"平安"二字。

顾清的犬齿突然刺入他颈动脉："当年被抱出去的..."温热的液体顺着锁骨流到心口，和于衍后颈渗出的血交融成淡金色，"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于衍的视野突然闪过七岁时的画面——顾清在校医室给他贴创可贴，指尖残留着和他后颈如出一辙的龙涎香。而母亲的值班表上，顾清的名字永远排在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