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指慌乱地抓起一旁的纸巾,随手甩在面前男人的脸上。
女人的声音有些发颤,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冷静得看不出丝毫破绽。
“白如年,我说过了,别再纠缠我,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纸巾砸中白如年的脸,他的脸颊瞬间泛起一片红,像是被羞辱后的本能反应。
他微微低下头,遮掩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疯狂。
再抬头时,眼神已恢复了清明。
他缓缓扯下纸巾,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拉住女人的手,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开始为她擦拭。
可就在这时,一滴眼泪猝不及防地滑落,顺着他的脸颊一路流淌,最终无声无息地砸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嗒”一声。
女人的手指微微一动,白如年的脸便被她抬了起来。
他的表情看起来可怜极了,但她却知道这不过是他一贯的伪装。
她早就被他的这些把戏骗过一次,不该再心软了。
白如年却顺势蹭了蹭她的手,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然然,你怎么就……怎么就不要我了呢?”
眼泪再次滚落,砸在地上,发出同样的微弱声响。
柳然猛地甩开他的脸,语气冰冷,神情漠然。
“白如年,你真的很恶心。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话?”
“然然,我是你的男朋友,是你以后的老公。”
他的声音里透着某种执念。
柳然冷笑了一声,手随意地钩住锁在脚踝上的链子,歪了歪头,语气里带着一丝轻蔑。
“你……爱我吗?”
“我爱你,我当然爱你,然然,你最清楚了。”
他的回答毫不犹豫。
“爱我?”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爱我就是把我锁起来,像养宠物一样关在这里?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白如年看着她,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解释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并不合理,但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又有什么办法?
如果不把她锁住,她眼里又怎么会只有他?
如果不困住她,指不定下一秒又有哪个男人会像苍蝇一样围上来,觊觎她的爱。
“白如年,我们早就分手了,难道我没说过吗?”
柳然的声音冷得像霜。
白如年猛地抬头,眼里的偏执再也藏不住。
“分手?然然,我可从来没有同意过。然然,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一定改,别不要我,好不好?”
“你给我滚开!”
她的声音像是刀子,直直刺向他的心脏。
“然然……”
他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迟疑了一瞬,却被她冰冷的眼神刺痛,最终缓缓收回。
“然然,我们都冷静一下,好吗?”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无奈。
他站起身,留下她一个人在床上,转身关门。
门锁转动的声音“咔哒”一声响起,回荡在房间里。
柳然盯着脚上的锁链,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她试着用力去扯断它,可只换来手指刺痛的感觉。
她皱起眉头,心里升起一股陌生的恐惧。
白如年的样子让她感到可怕,仿佛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白如年了。
她并非不知道白如年对她有感情,但那根本不是爱情,而是赤裸裸的占有欲。
他想独占她,让她的眼里只有他,却用“爱”的名义将她束缚。
他居然以为她会相信这一切,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问题是,现在她该怎么逃出去?
身上的东西早已被他搜刮一空,电话也打不了。总不能就这么耗着,等着他失去耐心吧?
但想想,这种消耗战对她来说毫无胜算。
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已经领教过,自己永远比不过他的耐性。
柳然叹了口气,心里一阵懊悔。
早知道今天上完课就不该因为赶时间走那条小路,结果现在被困在这里,谁也不知道她的情况。
估计家里的那几个孩子已经满世界找她了吧?
她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说是一间房,倒不如说是个小型套房。
电视、卫生间一应俱全,只是没有尖锐的东西。
柳然心里涌上一阵失望——看来白如年对她很了解,知道她冲动起来可能会伤害自己,才会提前把危险的东西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