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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刑浇癞头

美食博主闯古代

陋巷口的寒风似乎都被那粗鲁的喝骂声冻住了。翠果抱着仅剩几块饼的破布包,像只受惊的鹌鹑,被三个流里流气的混混围在中间。为首的是个癞痢头,满脸横肉,头顶稀疏的毛发间露出几块流脓的疮疤,脖子上挂着一条粗劣的黄铜链子,在寒风中晃荡。他身后跟着两个歪瓜裂枣的跟班,正不怀好意地盯着翠果怀里叮当作响的铜钱袋。

“王……王癞头……”翠果声音带着哭腔,显然认得这陋巷一霸,“我……我没钱……”

“没钱?”王癞头狞笑一声,露出满口黄牙,伸手就去抓翠果怀里的钱袋,“这叮当响的是啥?当老子聋?还有这饼!一股子怪味,谁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脏东西!拿来给爷检查检查!”他身后的跟班也跟着哄笑起哄。

“不……不行!”翠果死死护住钱袋和饼,那是她和甜甜姐活命的希望!她鼓起最后的勇气尖叫,“这是‘积善灶’的!县丞大人……县丞大人赐过匾的!”

“呸!县丞?”王癞头啐了一口,满脸不屑,“县丞管天管地,管得了老子在这条巷子收钱?小丫头片子,识相点把钱和饼交出来!再让爷摸摸小脸,今天这事就算……”他淫笑着伸出脏手,抓向翠果的脸颊。

翠果吓得尖叫闭眼!

“手不想要了?”

一个冰冷嘶哑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突然在王癞头身后响起!

王癞头伸出的手猛地顿住!他愕然回头,只见苏甜甜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单薄破旧的衣衫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背上隐隐透出暗红的血迹。但她的眼神,却像荒野里盯上猎物的饿狼,冰冷、凶戾,不带一丝温度。她手中,端着一个豁口的粗陶碗,碗里盛着半碗粘稠、深紫近黑、散发着极其刺鼻辛辣恶臭的糊状物!

那气味浓烈霸道,混合着浓重的蒜辣、腐败油脂的哈喇味和某种强烈的刺激性植物的辛锐,瞬间盖过了巷子里所有的味道!连王癞头这种混迹底层的滚刀肉,都被呛得鼻子发酸,眼睛刺痛,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你……你是什么东西?端碗屎想吓唬谁?”王癞头强作镇定,色厉内荏地吼道,但声音明显有些发虚。那碗东西的气味太邪门了!

“吓唬?”苏甜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端着碗一步步逼近,“我是来收账的。”她的目光扫过王癞头头顶流脓的癞疮,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你吓着我妹妹了。这笔账,得用你的脸来还。”

“放屁!给老子……”王癞头恼羞成怒,刚要招呼跟班动手!

苏甜甜的动作却比他更快!也更狠!

她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端着碗的手臂猛地发力,将整碗粘稠滚烫、散发着致命恶臭的“辣刑汁”,朝着王癞头那张流脓的癞痢脸,狠狠泼了过去!

泼!不是倒!是倾尽全力、带着刻骨恨意的泼!

粘稠、滚烫、颜色诡异的汁液,如同来自地狱的污泥瀑布,带着毁灭性的气势,精准无比地浇了王癞头满头满脸!尤其是他头顶那些流脓的疮疤和稀疏的发根,更是被重点“照顾”!

“啊——!!!”

一声凄厉到非人的惨嚎瞬间撕裂了陋巷的寒风!比杀猪还惨烈百倍!

辛辣到极致的蒜素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王癞头本就脆弱不堪、布满脓疮的头皮和脸皮!滚烫的温度灼烧着溃烂的伤口!粗粝的盐粒在粘稠油脂的包裹下,疯狂地摩擦、渗透!腐败油脂的恶臭和强烈刺激的蒜辣混合在一起,顺着他的口鼻、眼睛,如同毒蛇般钻了进去!更可怕的是,那汁液中蕴含的某种强烈刺激性植物的成分(野山椒粉末),如同滚烫的岩浆,直接浇灌在他流脓的癞疮上!

“我的头!我的脸!啊啊啊!眼睛!烫死我了!杀了我吧!”王癞头像被扔进滚油锅里的活虾,整个人疯狂地蹦跳、翻滚,双手拼命地在头上脸上抓挠,想要撕掉那层带来地狱般痛苦的粘稠物!但越抓,辛辣滚烫的汁液就越是深入皮肉和溃烂的疮口!脓血混合着粘稠的“辣刑汁”糊了满脸满手!他头上的癞疮肉眼可见地肿胀、流脓加剧,散发出更加恶心的气味!眼泪、鼻涕、口水混合着粘稠的汁液糊了满脸,他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嚎叫,声音嘶哑变形,充满了非人的绝望和恶臭!

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辛辣恶臭在陋巷口弥漫开来,比之前的“拒敌膏”更加恐怖!王癞头的两个跟班吓得魂飞魄散,看着老大在地上翻滚哀嚎、如同厉鬼的惨状,哪里还敢上前?尖叫着“鬼啊!”连滚爬爬地逃之夭夭!

周围的苦力、住户也被这惨烈的一幕惊呆了,纷纷避让,远远围观,脸上充满了惊骇和恐惧。

翠果趁机挣脱,抱着钱袋和饼,飞快地躲到苏甜甜身后,小脸煞白,但看着地上翻滚的王癞头,眼中又闪过一丝解恨的光芒。

苏甜甜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地上翻滚哀嚎、如同被浓硫酸泼过的王癞头。她的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胸口剧烈起伏,背上的伤口在刚才的爆发下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但她站得笔直。破陶碗里已经空了,只剩下碗壁上挂着的几缕粘稠的残迹。

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枯叶,却吹不散那股浓烈的、带着血腥和毁灭气息的辣臭味。

王癞头的哀嚎渐渐变成了嘶哑的、破风箱似的嗬嗬声,翻滚的力气也小了下去,只是身体还在痛苦地抽搐着,头顶的脓疮混合着“辣刑汁”,在肮脏的地面上拖出恶心的痕迹。

苏甜甜一步步走上前,停在离王癞头几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清晰地穿透了王癞头痛苦的呻吟:

“这条巷子,”

“我苏甜甜,用这口锅立灶了。”

她指了指翠果怀里那个豁口的油罐,又指向陋巷深处那间破瓦房。

“再敢伸手,”

“下一碗‘椒刑汁’,”

“我喂你喝下去!”

地上的王癞头猛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那双被辣得红肿如桃、几乎无法视物的眼睛里,终于被无边的恐惧彻底淹没。他像条濒死的癞皮狗,蜷缩着,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苏甜甜不再看他,转身拉起翠果冰凉的小手:“回家。”

两人在围观人群惊惧、敬畏、复杂的目光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回陋巷深处那间破败的瓦屋。怀里的铜钱叮当作响,是今日活命的资本,也是用狠厉和“椒刑”浇出来的立足之地。

推开吱呀作响的破门,屋内依旧冰冷破败。苏甜甜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墙角——包裹着陶罐的破布被掀开了一角!

她的心猛地一沉!一个箭步冲过去!

陶罐还在。但罐口边缘,几片翠绿尖锐的子叶被齐根掐断了!断口新鲜,汁液渗出!两株幼苗的顶端光秃秃的,如同被斩首!

而在罐边的泥地上,清晰地印着半个小巧的、带着湿泥的……绣花鞋印!

苏甜甜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周氏!是周氏的人!她们找到了这里!她们毁了她的希望!

一股冰冷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如同火山般在她胸中轰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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