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甄嬛的声音混着雨声发颤，“你再说一个字，我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她望着少年苍白却倔强的脸，想起雍正临走时森冷的眼神，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殿外传来侍卫换岗的脚步声，惊得她慌忙起身整理钗环，却被弘历一把拽住手腕。
“您看。”他扯开衣襟，胸口赫然烙着个“嬛”字，焦黑的皮肉间还渗着脓血，“这是在火场里，用烧红的铁签子……”“够了！”甄嬛猛地捂住他的嘴，眼泪砸在他手背上，“你疯了吗？！”
长春仙馆的夜格外漫长。甄嬛守在床前，听着弘历在高热中呓语不断，时而唤她“额娘”，时而又低喃着禁忌的情话。她握着药碗的手始终在抖，药汁顺着碗沿滴落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像极了他们见不得光的心事。
三日后，雍正突然驾临。甄嬛正在为弘历换药，见帝王踏入殿门，慌忙福身行礼。雍正盯着她鬓角未绾好的发丝，又看向弘历胸口新结的伤疤，目光冷得能结出冰来：“四阿哥这伤，倒是触目惊心。”
“回皇上，是儿臣不慎……”弘历话未说完，便被雍正打断。“不慎？”帝王冷笑，“朕看你是太‘有心’了。”他突然抬手，重重甩了甄嬛一记耳光，“身为皇额娘，竟连个皇子都照料不好！”
甄嬛跌坐在地，嘴角渗出鲜血。她望着雍正眼底翻涌的杀意，突然笑出声来：“皇上要杀便杀，何必找这些由头？”她擦去嘴角血迹，“若能换四阿哥平安，臣妾甘愿领死。”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雍正盯着她决绝的眼神，突然想起初见时倚梅园中那个巧笑嫣然的少女。他攥紧拳头，龙袍下的手微微发颤：“你以为朕不敢？”
“皇阿玛！”弘历挣扎着起身，却因伤口撕裂再度倒下，“要罚就罚儿臣！是儿臣执意让额娘侍疾，与她无关！”他望着雍正，眼底燃烧着恨意，“儿臣这条命是额娘救的，若皇阿玛要她死，就先杀了儿臣！”
雍正怒极反笑，一脚踹翻药碗：“好！好个母子情深！”他拂袖而去，临走前抛下狠话：“从今日起，熹贵妃禁足碎玉轩，非诏不得出！四阿哥即刻移驾阿哥所，再敢与熹贵妃有任何瓜葛，朕便废了你！”
殿门重重阖上，甄嬛瘫坐在地，望着满地狼藉。弘历挣扎着爬下床，将她搂进怀里：“额娘，等我……”“别说了。”她靠在他肩头，泪水浸透他的衣襟，“我们斗不过他的……”
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两人交叠的身影。弘历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结痂的疤痕，指尖抚过甄嬛腕间的绷带：“皇阿玛罚您禁足，却默许我每日送药。” 他忽然冷笑，“这哪里是惩罚，分明是要看我们能疯魔到何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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