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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的齿轮在晨光中重启

浮冰上的玫瑰

清晨的阳光透过医院的窗帘,在俄罗斯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困惑。

“你醒了!”护士惊喜的声音打破了病房的寂静。俄罗斯转动着头,打量着陌生的环境,眉头微微皱起。当护士询问他是否记得自己是谁,家在哪里时,他都能清晰准确地回答,可当护士提到美利坚这个名字,他却一脸茫然,仿佛从未听过。

美利坚在病房外,透过门上的小窗,紧紧盯着俄罗斯的一举一动。看到俄罗斯清醒,他原本悬着的心刚放下一些,却在听到俄罗斯对自己名字毫无反应时,又狠狠揪紧。他的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这种疼痛来掩盖内心的剧痛。

过了许久,美利坚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推开病房门。“俄罗斯……”他轻声呼唤,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与满心期待。俄罗斯转头看向他,眼神里是纯粹的陌生,就像在看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你是谁?”俄罗斯的声音很平静,却如同一把利刃,直直插进美利坚的心脏。

美利坚僵在原地,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开口:“我是美利坚,我们是……朋友。”“朋友?”俄罗斯重复着,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我不记得了。”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点滴,又看向窗外,仿佛美利坚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美利坚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曾经两人一起度过的无数时光,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只有彼此知晓的秘密,在俄罗斯的记忆里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想说些什么,唤起俄罗斯的记忆,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只能木然地站在那里,看着俄罗斯,仿佛在看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幻影。

与此同时,安娜得知俄罗斯醒了的消息,匆匆赶来医院。在病房门口,她看到美利坚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脸上满是痛苦与绝望。“美利坚?你怎么不进去?”安娜疑惑地问道。美利坚缓缓转过头,看向安娜,眼中满是悲伤。“他醒了,”美利坚声音沙哑,“记得所有人,所有事,唯独忘了我。”

安娜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美利坚,又透过窗户看向病房里的俄罗斯。“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美利坚苦笑一声,“可能这就是惩罚吧,”美利坚说话的语气和平常一样但里面的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我父母对他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现在上天让他忘掉我,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解脱。”

安娜拍了拍美利坚的肩膀,试图安慰他:“也许只是暂时的,医生说不定有办法。”美利坚摇摇头,“没用的,我能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我是个陌生人。”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那些我们一起经历的事,对他来说,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两人沉默了许久。安娜打破沉默:“不管怎样,他醒了就是好事。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慢慢让他想起你。”美利坚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病房里的俄罗斯,仿佛要把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刻进心里。

过了一会儿,安娜走进病房。俄罗斯看到有人进来,礼貌地笑了笑。“你好,”他说,“你是?”“我是你们班隔壁的安娜。”安娜说着,走到病床边,“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就是感觉好像忘了一些事,”俄罗斯说,“不过医生说慢慢会想起来的。”

安娜看了看病房外的美利坚,又转过头对俄罗斯说:“你真的不记得美利坚了吗?你们以前关系很好。”俄罗斯皱起眉头,努力回想,可脑海中却没有一点关于美利坚的印象。“抱歉,”他摇摇头,“一点印象都没有。”

安娜叹了口气,“没关系,慢慢想。”她从包里拿出一些课本和笔记,“这是你之前的学习资料,你学习那么好,落下功课太可惜了。”俄罗斯接过资料,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我会努力补上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美利坚每天都会来到医院。他不敢轻易打扰俄罗斯,只是远远地看着。有时候,他会在病房外一站就是几个小时,看着俄罗斯和安娜聊天,看着护士给他换药,看着他安静地看书。每当俄罗斯看向病房门口,他都会紧张地屏住呼吸,期待着俄罗斯能认出他,可每次得到的都是失望。

有一天,美利坚鼓起勇气走进病房。他带来了一本相册,里面都是他和俄罗斯以前的合照。“俄罗斯,你看看这个,”美利坚把相册递到俄罗斯面前,声音有些颤抖。俄罗斯接过相册,一页一页翻看着,脸上满是疑惑。照片里,他和美利坚笑得那么开心,一起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一起在图书馆挑灯夜读,一起在街头吃土耳其烤肉。可这些对他来说,就像是别人的故事。

(原谅我前面没写到这些。)

“这真的是我吗?”俄罗斯指着一张两人勾肩搭背的照片问道。美利坚点点头,“是,那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出去玩。”“可我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了?”俄罗斯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烦躁。美利坚心里一阵刺痛,“没关系,不记得就算了,”他强装镇定,“以后我们还可以重新认识。”

俄罗斯把相册还给美利坚,“不用了,”他说,“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过去的事,记不起来就算了。”美利坚感觉自己的心被重重一击,他拿着相册,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他只能默默转身,走出病房。

日子一天天过去,俄罗斯的身体逐渐康复。他和安娜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人经常一起讨论学习,一起畅想未来。而美利坚,就像一个被遗忘在角落的影子,看着曾经最好的朋友在自己眼前,却如同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有一次,美利坚在医院的花园里看到俄罗斯和安娜在散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俄罗斯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美利坚躲在树后,静静地看着,心里五味杂陈。他多希望自己能走过去,加入他们的欢声笑语,可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对于俄罗斯来说,只是一个多余的人。

那天傍晚,美利坚又来到医院。他站在病房外,看着俄罗斯收拾东西。原来,医生说他恢复得差不多,可以出院了。美利坚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俄罗斯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俄罗斯,”美利坚说,“出院后有什么打算?”俄罗斯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学校继续上课,准备高考,”他说,“我的人生不能因为这场意外就毁掉。”美利坚点点头,“需要帮忙的话……”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俄罗斯打断。“不用了,”俄罗斯说,“我自己可以。”

美利坚看着俄罗斯坚定的眼神,突然意识到,就算没有自己,俄罗斯也能好好生活,甚至可能会比以前更好。他心里虽然痛苦,但也为俄罗斯感到高兴。“那……祝你一切顺利,”美利坚说,声音里带着不舍与祝福。俄罗斯没回应,只是继续收拾东西。

出院那天,安娜来接俄罗斯。美利坚远远地看着他们离开医院,心里默默想着: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虽然俄罗斯忘了自己,但只要他能平安、快乐地生活,就足够了。

在俄罗斯离开后的日子里,美利坚经常会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他开始反思自己的家庭,反思父母的所作所为。他决定不再做父母手中的傀儡,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他努力学习,试图弥补之前因为冲动和任性落下的功课。他也开始参加一些公益活动,希望能帮助那些像俄罗斯一样,在困境中挣扎的人。

偶尔,他会在学校远远看到俄罗斯。俄罗斯还是那么优秀,成绩依然名列前茅,身边也有了新的朋友。每次看到他,美利坚都会停下脚步,静静地看一会儿,然后默默转身离开。他知道,自己和俄罗斯的人生轨迹,已经在那次遗忘后,彻底分道扬镳。但他不后悔曾经认识俄罗斯,因为那段时光,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即使只有自己记得,也足够温暖他今后漫长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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