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想我没

吴心挑挑眉，双手捧着脸，笑道，“看什么？”

张海客低笑一声，嗓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的磁性，“原本还担心你这突然认祖归宗的大小姐，过得不好。看来……”他的目光再次慢悠悠地在她周身流转，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过得相当不错。”

吴心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并拢膝盖，坐得更端正了些。这身旗袍她还没穿惯，总觉得哪里都别扭。她轻咳一声，语气尽量自然，“奶奶和二叔待我很好。”

“看出来了。”张海客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拂过书案上铺着的一块绣品——那是老太太下午刚送来给她解闷的，“锦衣玉食，珠围翠绕，这都快供起来了吧？”他话里听不出是调侃，还是藏着别的什么情绪。

“哪有那么夸张，”吴心失笑，“就是……挺温暖的。”她顿了顿，轻声补充，语气里渗出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贪恋。

张海客沉默地看了她几秒，忽然俯身靠近。独属于他的松木气息混合着夜间的微凉露气，侵略性地袭来，几乎裹住了她的呼吸。吴心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可他那张俊脸倏然凑到眼前，让她一时怔住——灯影朦胧下，她忽然觉得，她哥这张脸真她娘的帅。

心下一动，耳根也不自觉跟着热了起来。她声音微颤，掺进一丝自己都没料到的娇意，“你想干嘛？忽然凑这么近？”

张海客没答，只伸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发间那支珍珠簪子——是吴奶奶送的。“这簪子配你。”他低声说，指尖似不经意掠过她的鬓角，留下若有无的温度。

距离太近了。吴心能清晰看见他眼底自己的倒影，以及那倒影之后、深藏着难以尽掩的某种滚烫情绪。她心跳漏了一拍，莫名其妙的，“大晚上闯进来，就为了评价我的簪子？”

张海客低笑，收回手重新撑回书案，身体却依旧倾向她，保持着一种极具压迫感的亲近姿态。“当然不是，”他声音压得更低，像拂过耳畔的夜风，“我来确认我的BB，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想我。”

最后两个字，几乎含在唇齿间，磨出暧昧的声调。

吴心指尖下意识微蜷，面上却轻轻拧眉，“委屈没有。至于后面那个问题……你没事吧？”神经病啊。

张海客闻言一怔，随即低低地笑开，胸腔微微震动。那双总是盛着几分戏谑的眼里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无奈。他非但没退，反而又逼近几分，近得吴心都能数清他低垂眼帘时那浓密的睫毛。

“我没事？”他慢悠悠地重复，气息几乎拂过她的唇瓣，“BB，你是真不懂，还是故意气我？”

吴心被他这句话弄得愈发糊涂，身体因为他的凑近，后倾，但是退无可退，腰稳稳的抵上红木书案的边缘。她眨了眨眼，“你今天奇奇怪怪的。”

“BB。”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独属于他的声线，不是他哥的，这声音，去做声优，保准赚钱。

他这撩人的嗓音，激得她心底那点不服输的劲儿猛地乱窜。凭什么他游刃有余的。

“BB。”张海客再次低声唤道，身子又压低了几分。

吴心快速伸出手，轻轻抵在张海客的胸膛上，止住他再度靠近的意图。

“张海客，”她声音比刚才稳了些，还刻意拖出一点软调，“你大晚上翻墙进来，就为了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指尖在他衣料上不着痕迹地一划，没用力度，却带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挑逗。张海客低头瞥了她纤细的手指一眼，眼神悄然转深。

吴心趁他这一瞬的分神，身体反而微微前倾，将原本就呼吸可闻的距离再度拉近些许。她学着他先前的样子，目光细细拂过他的眉宇、鼻梁，最后停驻在那双总是含笑的唇上。

“你问我想不想你？”她轻笑，气息拂过他下颌，“你这么急着来‘确认’，是不是因为……你自己想我想得厉害，却找不着借口来看我？”

她话语中的大胆显然出乎张海客的意料。他眼中的戏谑稍稍收敛，转而覆上一层更深沉的兴味。他非但没退，反而顺着她抵在胸膛的指尖，将体温更沉地压向她掌心。

“借口？”他学着她的用词，尾音拖得绵长，“我需要找借口？”他目光落在她开合的唇上，眸色深得似墨。

吴心指尖下的心跳稳而沉，震着她虎口。她不退，反而用指尖轻轻挠了一下他衬衫下的肌理，察觉到他瞬间不易察觉的绷紧。她笑了，眼波流转间，抬手将那支珍珠簪子缓缓抽了出来。浓密如云的发髻瞬间松散下来，几缕青丝垂落，拂过她白皙的脖颈和微微泛红的耳际。灯火摇曳，为她镀上一层朦胧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