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给王爷请安。”
“起来吧。”
弘历拉起行礼的竞棠“有几日没见你了。”
“王爷政事繁忙,这几日府里事多,妾身也不好多打扰王爷。”
说起府中事多,弘历想起来被禁足的青樱“还好那日家宴上你最先发现苏格格身体不适,府医来的及时保住了孩子。”
“是苏姐姐有福气,虽然被人下药,但还好没什么大事,王爷这几日可去看过她?”
贞淑上了盏茶,弘历顺手拿了起来,他拨弄着茶盖,水温有些烫他吹了吹
“刚从她那出来。”
弘历说起苏绿筠,脸上有些不耐烦“看着我便掉眼泪,虽然心疼她,但心里也觉得膈应。”
竞棠抿了抿唇安慰道“苏姐姐是被吓到了,王爷别生她气。”
弘历喝了口茶“她正有孕,这是自然。”
“听福晋说,等苏姐姐的孩子生下来要晋她为庶福晋,这也是好事呢。”
弘历放下手中茶盏,伸出手竞棠心中默默叹了口气,面上却是一脸笑意的握住弘历的手,坐在他腿上。
“本王更惦记着,你什么时候给本王生个孩子。”
“这是要靠缘分的,哪里是王爷说要就要了。”
“哦?玉妍是嫌本王少来你这了?”
“王爷~”
弘历的咸猪手有往下摸的趋势,竞棠赶紧握住了他的手,不好意思的说道“王爷,这大白天的怎么好做这样的事。”
好说歹说,弘历停住了他骚扰的动作,竞棠赶紧从他怀里出来“王爷,玉妍给您弹琴听可好?”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竞棠的样子,弘历说道“听说玉氏女子能歌善舞,玉妍你会跳舞吗?”
竞棠不会,但原身会,她点点头“那妾身这就去换身衣服。”
弘历眼中有些期待的冲着竞棠点头,竞棠赶紧出去了。
“主儿,您要穿哪件衣服?”
丽心上前问到,竞棠想了想说道“那身淡红色的吧。”
贞淑给她上了妆,换了发髻,然后将那身淡红色衣裙给她换上,竞棠看着镜中的自己。
“贞淑,一会儿你弹琴吧。”
屋里里北琴声响起,在琴声中竞棠跳着玉氏舞蹈。
晞月带着永璜出去溜达,听着北琴的声音,她想着竞棠又弹琴了,便想带着永璜去她那,却不想在采薇阁门口看到了王钦
“奴才给侧福晋请安,给大阿哥请安。”
晞月偏头看向院子里“王爷来了?”
“正是呢,王爷从云霞阁出来后便来了金格格这。”
晞月哦了一声,然后道“那我便不打扰了。”
她蹲下身和永璜说道“永璜,金姨娘在忙,咱们明日再来看她好不好。”
“好,额娘咱们去看鱼吧。”
晞月笑着摸了摸永璜的头“那咱们去看鱼。”
看了玉氏舞蹈的弘历兴致颇高,在采薇阁用了晚膳。
竞棠刚想把身上的衣服换下,就被弘历阻止了“玉妍穿着这身很好看,便不要换下来。”
“王爷喜欢便是这身衣服的福气。”
竞棠看着弘历的眼睛,脸红了起来“也是妾身的福气。”
晚饭那叫一个食不知味,竞棠想起昨日贞淑还说,她这几日侍寝有孕的可能性大些,想到这个她抬眼看了一下正在吃饭的弘历。
弘历如今刚过二十,这副皮囊总让她想起霍建华,要真是怀孕了,孩子也不能太难看。
青樱站在院子里看着月亮,今夜的月亮不再像八月十五那日的圆,如今只有小小月牙挂在天边。
“主儿,外面凉您小心身子。”
惢心拿了一件披风走了出来,北琴声早已经停了,青樱一脸倔强的还站在院子里。
“惢心,你说王爷现在在干什么呢?”
惢心回答不了,也怕伤到青樱的心“采薇阁的琴弹了许久,想来王爷一定很喜欢金玉妍吧。”
“咕咕~”
正说着话,青樱的肚子响了起来,她有些窘迫的低下头“这两日的饭菜越发简单了,真是委屈主儿了。”
自从阿箬闹完,这几日她们连最开始的馒头都没见到,第一日的饭菜好歹干净,这几日送来的菜甚至都馊了,青樱哪里吃过这种东西,实在是难以下咽,惢心虽然每日都给青樱将能吃的菜挑出来一盘,但是青樱依旧受不了那个味道。
“阿箬呢?”
青樱突然想起来她“奴婢刚刚看过了,阿箬姐姐睡着了。”
青樱叹了口气“阿箬跟着我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罪。”
最初的伤药用完了,阿箬这几日只是用清水清洗伤口,只是被门夹的太重,胳膊处已经不是最初的红肿,而是发黑发紫了,碰一下就疼的不行。
青樱有些担忧阿箬是伤到了骨头,但是她如今禁足外面的人又怎么肯请府医来。
“主儿,您别伤心了,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惢心安慰的话翻来覆去就只有这么一句,但是青樱还是被这句话哄好了。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担心阿箬,不过嘴上说说而已,对于那天阿箬的莽撞,青樱心中有气,若不是阿箬,如今她的膳食应该还是青菜和馒头,哪里会吃这样的馊菜,身边没了别人,只有惢心和阿箬两人,青樱少不得做做样子好让两人死心塌地的追随她。
“惢心,我入府后从来没与人交恶,你说会是谁陷害我呢?”
惢心侍奉了青樱更衣,今日是她守夜“主儿性子温和,又得王爷宠爱有加,自然会有人因此嫉妒主儿。”
“是啊,不管我做的怎样,都会有人恨我,就像福晋她瞧着的我眼神总是带着刀子,当年王爷想要选我做福晋,直接从富察琅嬅的手中拿回了已经放下的玉如意,这么多年,她还是因此而忌惮着我。”
“主儿,夜深了您别想这么多了。”
青樱的肚子又响了起来,没有食物,她只能喝点凉水充饥。
半夜,惢心就听到床上有什么动静,她睁开眼靠近床帘自己听着,是青樱在出虚恭,这味道直冲鼻子,惢心忍不住拿起手帕来遮住口鼻。
床上青樱正在睡梦中,她再次梦到了那日,参加三阿哥弘时的选秀,看着姑母宜修肯定的目光,她感受到了肚子不舒服,早上离家前,她特意吃了很多豆子。
弘时拿着属于福晋的玉如意刚走到青樱面前,就听到了就一个奇怪的声音,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他意识到了面前的人在出虚恭。
他不喜欢青樱,若不是宜修暗示他才不会来到青樱面前,如今青樱大庭广众之下出虚恭,他正好带着玉如意来到了自己属意的格格面前。
青樱脸上露出来幸福的笑容,而现实中惢心一边干呕一边赶紧去将门窗打开透风,她实在受不了了,青樱的虚恭中还有好像带出了一些东西,这臭味已经不是来源于屁了。
感受到了凉意,但青樱的被窝里暖和和的,她忍不住转身继续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受到了一些湿湿凉凉的东西,青樱迷迷糊糊向下摸去,一声惊呼响彻映兰院。
上午,阿箬穿好了衣服进了青樱的屋子,瞧着青樱在床上睡的香甜,而屋子里并没有惢心的身影,她有些疑惑的走出门去。
惢心正在后院洗青樱换下的衣裤,昨夜她尝试着喊了青樱,却怎么也叫不醒,后来青樱醒的时候,寝衣已经惨不忍睹。
是那碗凉水,让本就饥肠辘辘的青樱雪上加霜。
闹了半宿,又是擦洗,又是给青樱熬药,一大早惢心想着后院泡着的衣服,连眼睛都没彻底睁开,就从屋子里出来了。
“你在这做什么?怎么不守着主儿?”
阿箬找过来的时候,惢心都洗了三四遍了,黄色的斑点已经褪了大半,只留下淡淡的一圈。
“这不是主儿昨天才换上的衣服吗?怎么今天就洗了?”
“主儿不小心弄脏了,我想着趁着时候早,洗好了今天便能干。”
阿箬瞧着惢心这样心中还是疑惑,但是听到青樱在喊她,便没有多想“主儿喊我呢,我先过去了。”
“哎!”
服侍了青樱更衣,阿箬打扫着床铺,她看着褥子上那奇怪的黄色,愣在原地“主儿…”
百思不得其解,阿箬还是开口问道
“您这褥子也得粘上了黄色的印记?”
刚喝了口全是水没有几个饭粒的粥,听着阿箬这样问,青樱一下将水喷了出来“哎呀,主儿可是喝急了?”
阿箬连忙过来给青樱拍着后背,青樱一脸心虚的说道“可能是不小心粘上了,等你将它拿到后院,让惢心洗了便是。”
“哎,惢心正好在后院给您洗衣服呢,奴婢这就把褥子抱出去。”
惢心好不容易将黄色洗净,看着阿箬拿来的褥子,她叹了口气继续干活。
用了早膳,青樱想着昨夜自己坏了肚子,该用些热茶,便吩咐道“阿箬,你去泡壶茶来。”
罐中已经倒不出茶叶了,阿箬只好说道“主儿,没茶叶了,奴婢给您烧些热水喝吧。”
“行。”
青樱拿着那本墙头马上,又开始思念弘历。
她们都忘记了,琅嬅说的惩罚不仅是禁足降位,还有为苏绿筠的孩子抄写佛经一年。
时间过得很快,竞棠每日去和晞月说会话,回来和海兰学着刺绣,时不时还要受个工伤,几个月时间便也过去了。
苏绿筠已经五个月身孕了,这几日又有些出血的症状。已经停了的艾叶,再次在云霞阁烧了起来。
孩子已经会踢人了,苏绿筠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担心的不行。
已经十二月了,映兰院附近有个梅园,这几日青樱闻到了梅花的花香,可惜她还在禁足中,不能去梅园观赏,也不能亲自折几支来插瓶。
永寿宫中甄嬛看着几个孩子在殿内玩闹着,她脸上满是慈爱。
“娘娘,胧月公主来请安了。”
“快请胧月进来。”
胧月笑着跑了进来,手上还拿着刚从倚梅园摘下的梅花。
“胧月给熹娘娘请安。”
行了礼胧月将梅花递给甄嬛看“熹娘娘,你瞧胧月摘得梅花好不好看。”
“莞姐姐,你瞧我摘得红梅花好不好看。”
胧月的话让甄嬛恍惚了一瞬,想到了故人。
她摸了摸胧月的脑袋,一脸怀念的说道“好看,胧月摘得红梅很好看呢。”
宫女接过胧月的梅花,也忍不住说道“公主选的梅花极好,都是含苞待放的。”
从前的一幕幕在甄嬛脑中不断闪现,她笑着让胧月去和弘曕灵犀静和一起玩去,转过身却擦了擦眼角的泪。
“额娘怎么哭了?”
跟在胧月身后进来的弘历,正好见到了甄嬛的眼泪,她赶紧擦去“没事,只是想起了从前,年岁大了最容易想起这些了。”
听着甄嬛的回答,停下玩闹的孩子们不知道该不该去安慰,甄嬛瞧着他们笑着说道“快玩吧。”
甄嬛看着弘历问道“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下朝早,想着有几日没给额娘请安,正好在路上遇到了胧月,便一同过来了。”
甄嬛点点头,和弘历谈论了几句如今朝堂上的事,甄嬛问起来王府的事
“昨日琅嬅来给本宫请安,说苏格格的怀相有些不好。”
弘历点头说道“府医回禀过,如今又开始烧艾保胎了。”
“当时也是瞧着苏绿筠好生养的样子便连同陈婉茵,金玉妍一同赐给你做格格,却不想青樱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弘历不愿说青樱的不好,便没有搭话,甄嬛也不是傻子瞧着弘历这个样子劝道“本宫知道你喜欢青樱,但她…到底是景仁宫的侄女,耳濡目染就算最初是一张白纸,也被这一日日的教导中,坏了心思。”
“是。”
甄嬛叹了口气“你皇阿玛前几日又病了,今日带病上朝也是不容易。”
弘历瞧了甄嬛一眼说道“皇阿玛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的,想来是最近朝政繁忙累到了。”
“听说…”甄嬛看了眼正在玩闹的几个孩子
“准噶尔蠢蠢欲动?”
“额娘的消息但是灵通。”
“怎么不灵通,自从摩格做了准噶尔可汗,隔三差五的边关就传开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