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与围巾

白慕言站在时代峰峻楼下时，睫毛上已经落了层薄雪。她怀里抱着七个鼓鼓囊囊的纸袋，指尖被北风刮得发红，却还是小心地护着袋子里的东西——那是她熬了三个通宵织好的围巾，七种颜色，对应着练习室里那七个总被李飞逼着加训的少年。

司机替她拉开车门时，她却摇了摇头：“张叔，我自己进去就行，很快出来。”

练习室的门没关严，里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混着李飞尖锐的训斥：“动作都记不住？明天再达不到标准，所有人春节别想休息！”

白慕言推开门的瞬间，喧闹突然静止。马嘉祺正扶着把杆调整呼吸，灰色卫衣后背洇出深色汗迹，看见她时，原本紧绷的下颌线柔和了半分；丁程鑫单腿支在把杆上压腿，抬眼时耳尖先泛起红意，手里的动作差点变形；宋亚轩盘腿坐在镜子前，怀里还抱着没放下的话筒，看见她怀里的袋子，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刘耀文干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冲她扬了扬下巴，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

刘耀文白慕言，你可算来了。

张真源赶紧扯了扯刘耀文的衣角，严浩翔靠在墙角，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贺峻霖已经蹦到她面前，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围巾：

贺峻霖是给我们带的吗？我闻着像糖炒栗子的味道！

李飞转过身，看见白慕言时脸色僵了僵。他显然没料到这位投资人的千金会突然出现，语气不自觉放软了些：“白小姐怎么来了？外面雪这么大。”

白慕言把怀里的纸袋往身后藏了藏，仰起脸时，睫毛上的雪簌簌往下掉，像只受惊的小鹿：“李叔叔，我爸让我送点东西。他说今天雪大，让哥哥们早点休息，不然冻感冒了，春节的舞台怎么办呀？”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点中戏学生特有的清亮，李飞被堵得说不出话。他知道白父最疼这个独生女，上周还因为他让孩子们凌晨训练的事，在董事会上冷着脸提了句“要保证艺人健康”。

“行，”李飞最终哼了声，“今天提前一小时结束，但是——”他扫过七个少年，“明天的训练量加倍。”

贺峻霖偷偷冲白慕言比了个“耶”，宋亚轩接过她递来的围巾，指尖不小心蹭过她的手背，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小声道：

宋亚轩谢谢慕言。

他手里的围巾是浅粉色的，毛线团里还藏着颗大白兔奶糖。

马嘉祺的围巾是深灰色的，他捏着围巾边缘看了会儿，突然说：

马嘉祺外面雪深，我送你到门口吧。

下楼时，白慕言才发现张真源和严浩翔也跟了出来。张真源把自己的黑色外套披在她肩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张真源你的围巾更暖和，但外面冷。

严浩翔从口袋里摸出副手套，塞到她手里：

严浩翔上次见你总搓手，猜你没带。

雪还在下，刘耀文突然从后面跑过来，把一个暖手宝塞进她怀里：

刘耀文丁哥说这个最管用。

暖手宝是橘色的，上面印着只咧嘴笑的小熊。

白慕言站在车边回头时，看见七个少年站在路灯下，围巾的颜色在雪地里格外鲜亮。贺峻霖冲她挥着手，宋亚轩正低头系围巾，马嘉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落了层温柔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