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戏琴房的玻璃窗上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汽,仿若蒙了一层轻纱。白慕言轻轻推开木门的刹那,正对上宋亚轩低垂眉眼调试吉他弦的画面。夕阳的余晖穿过那层朦胧的水雾洒落进来,为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圈柔和的金边。侧脸的线条在光影间晕染开来,宛如一幅晕开了水色的画作,静谧而生动。
宋亚轩你怎么在这儿?
宋亚轩抬头时,指尖的拨片差点掉在地上,耳根瞬间红了。
白慕言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剧本,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随性:“来取期末作业,刚好路过,听见有人弹琴,就进来了。”她缓步走到钢琴旁,目光落在琴架上那张谱纸。纸上的字迹清秀隽永,却布满了被划掉的痕迹,几处重写的地方显得格外醒目。“在写新歌吗?”她低声问道,眉梢微挑,透出一丝好奇与关切。
宋亚轩嗯,
宋亚轩将谱子轻轻推向她的眼前,声音低沉而微弱,仿佛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犹豫。
宋亚轩李飞说要在春节舞台加首抒情歌,总觉得副歌少了点什么。
白慕言微微俯身探看,发梢不经意间掠过他的手背。宋亚轩仿佛被炽热的火焰触及,猛然缩回手,指尖在琴弦上慌乱地拨了一下,竟弹出一个刺耳而紊乱的音符,像是打破了这片刻的静谧。
“这里,”她纤细的手指落在其中一句歌词上,“‘星光落在你眼底’,改成‘你睫毛上落着星光’会不会更生动些?”她说完这句话时,睫毛微微颤动,仿佛一只蝴蝶轻盈地停驻其上,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柔美与灵动。
宋亚轩怔住了,数秒后才回过神来,低头在谱子上略作修改。月光悄然洒入琴房,他再次抱起吉他,指尖轻触琴弦,流淌出的旋律比之前柔和了许多。当他唱到那句新改的歌词时,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白慕言脸上,声音轻柔得如同一声叹息,带着难以言喻的情感,在空气中缓缓消散。
“很好听,”白慕言托着下巴,“比刚才有画面感了。”
宋亚轩突然停下动作,吉他弦还在微微震颤:
宋亚轩你……春节那天有空吗?
他的指尖攥着拨片,指节泛白。
宋亚轩我们的舞台,想请你来看。
“当然有空,”白慕言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我爸说要去给你们捧场呢。”
离开琴房时,宋亚轩突然叫住她,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
宋亚轩这个给你。
盒中静躺着一枚银杏叶形状的书签,其边缘泛着柔和的银光,仿佛秋日的最后一抹暖意。叶脉被细致地雕刻成纹路,而那其上则镌刻着一行纤细的小字——“琴声为你而鸣”,字迹清雅,宛如一缕悄然拨动心弦的旋律,久久萦绕于心间。
白慕言捏着书签缓步走下楼,月光清冷,如水般倾泻而下,将她的影子拉得修长。那影子在地面上微微晃动,恍惚间,仿佛回到了琴房——在那里,她的影子曾悄无声息地攀上另一个人的轮廓,与之交缠,难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