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言被脚步声惊动,猛地回过头来。
寝衣因她自己的动作彻底滑落一边,露出半边圆润的肩头和一片若隐若现、曲线惊人的起伏。
李静言的那双眼睛惊惶地睁大,像只受惊的小鹿,脸颊瞬间飞起红霞,手忙脚乱地拉扯衣衫试图遮掩,却越忙越乱,反而将那引人遐想的弧度勒得更清晰了几分。
狼狈又……该死的诱人。
胤禛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试图遮掩的手上,然后缓缓上移,对上她那双盛满惊羞、水光潋滟的眸子。
没有算计,没有城府,只有最纯粹的无措和一丝被他撞破的羞窘。
连那点愚蠢,在此刻都变成了催化火焰的烈酒。
胤禛罢了。
一声无声的叹息,在胤禛心底尘埃落定。
所有的不悦、纠结、自我唾弃,都在她这副惹人怜爱、惊惶如兔的模样前,彻底消散无形。
喜欢就喜欢吧。
这个念头前所未有的清晰。
不过是个小女子。
心思浅薄,所求有限。
又翻不出什么大的浪花来。
有什么可防备的。
他缓步向前,身上犹带着沐浴后的水汽,属于皇子的凛然威压随之弥散开来,转瞬便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胤禛伸出手带着不容抗拒的温度,轻轻地、却又带着绝对掌控的意味,拂开了她慌乱挡在胸前的手臂。
光滑丝绸的寝衣悄然委地。
烛火“噼啪”爆开一朵灯花,将纱帘内的一切映照得朦胧又清晰。
胤禛的指尖终于触及那令他气息紊乱的温热肌肤,带着一丝尘埃落定的喟叹与不容置疑的宣告:
胤禛慌什么……
胤禛你本就是我的女人。
手指所及,柔软滑腻,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无需任何理由便能拥有的“真实”。
那些关于愚蠢与美色的辩白,此刻都显得多余。
胤禛的气息灼热地拂过她的耳畔、颈侧,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冷冽龙涎香与刚刚洗漱后的清新水汽,矛盾地交织出一种令人眩晕的侵略感。
李静言只觉得浑身发软,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感官被无限放大。
李静言爷……四爷……
她试图找回一点声音,出口却细弱蚊蝇,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一丝……茫然无措的依赖。
胤禛宽厚的手掌不再满足于流连肩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熨帖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沿着那优美的曲线缓缓下滑,所过之处点燃一片燎原之火。
李静言唔……
李静言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他贴近,仿佛本能地寻求着某种支撑,又像是在这陌生的浪潮里无助地攀附。
纱帘之外,暖阁里一片死寂。
只有远处的铜漏,滴答、滴答,缓慢而清晰地切割着时光。
纱帘之内,却是另一个世界。
空气中弥漫着皂角的清香、兰草的雅韵、蜜渍樱桃的甜腻,还有此刻激烈交融的、令人脸红心跳的灼热气息。
胤禛的吻渐渐深入,带着攻城略地的强势,却也奇异地混杂着一种近乎迷恋的探索。
感受着怀中这具身体的柔软与温热,感受着她青涩笨拙的反应,感受着她毫无防备的依顺。
那些关于她“愚蠢”、“简单”的标签,此刻都化作了最致命的吸引力——无需费心猜忌,无需担心算计,她的一切反应都真实得像未经雕琢的璞玉。
这份纯粹本身,就是这紫禁城里最稀缺的珍宝,足以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溺。
胤禛气息越发急促,胸腔里鼓噪着一种久违的、属于征服与被吸引的强烈悸动。
他将她拥得更紧,仿佛要将这团温软甜腻的“后患”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夜色深沉似墨,重重宫阙淹没在寂静之中。
唯有这一隅暖阁,纱帘轻晃,烛影摇红。
胤禛放任自己沉沦在这片温柔乡里,暂时忘却了朝堂的刀光剑影。
此刻,他只是一个被美色所惑的男人,贪婪地攫取着、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独属于他的温柔与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