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丹凤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胡乱用手背抹了把脸上的汗,抬眼看见是西门吹雪。
那双昨日还盛满委屈与倔强的眼睛,此刻在微光中亮如星辰,带着酣畅淋漓后的痛快和一丝被撞破的赧然。
上官丹凤啊?西门庄主?
声音还带着微喘,却少了紧绷,多了几分松快。
西门吹雪的目光在她手中那柄显然分量不轻的古剑上停留一瞬,清冷的嗓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难得地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温度:
西门吹雪剑势不错,剑招也很厉害。
言简意赅,分量十足。
上官丹凤微微一怔,眼睛瞬间亮了几分,像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肯定,昨日的阴霾顷刻消散。
她唇角扬起,绽开一个明媚如朝阳的笑容:
上官丹凤庄主好眼力,这是盛唐公孙大娘留下的剑法,只是这路剑法,平时我可不敢轻易示人。
语气轻快飞扬,带着小小的得意与狡黠,昨日的种种仿佛已被这淋漓的汗水冲刷殆尽。
西门吹雪看着她明媚的笑靥和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记忆中昨夜那倔强抿着的苍白唇瓣似乎也鲜活起来。
他默然片刻,忽地从袖中取出一方素白如雪、折叠得一丝不苟的丝帕——与西门吹雪的人一般清冷洁净。
西门吹雪汗。
只一字,西门吹雪将帕子递向上官丹凤,目光落在她汗湿的额角与脸颊。
上官丹凤又是一愣,看看眼前这方素净的帕子,再看看西门吹雪那张依旧淡漠却似乎柔和了那么一丝棱角的俊颜,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一股温热的细流悄然注入心田,昨日的憋闷,竟奇异地散去大半。
上官丹凤啊……多谢庄主。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指尖不经意间掠过西门吹雪微凉的指尖,两人都似有若无地顿了一下。
上官丹凤低头用那带着凉意与洁净感的帕子擦拭脸颊脖颈,帕子上沾染着极淡的、属于西门吹雪的清冽气息,如雪后初绽的寒梅。
西门吹雪内力根基尚浅。
西门吹雪的目光扫过她用力握剑、指节微微发白的手。
西门吹雪强驭此等刚猛剑招,时间长了易震伤经脉。
点评依旧直接,却不再是冰冷的评判,更像是……一句实实在在的提醒。
上官丹凤擦净汗水,顿觉清爽,坦率地点点头,笑容依旧灿烂:
上官丹凤庄主说的是,我这微末内力自然远不及您,所以才更要加倍下苦功啊。
她晃了晃手中的古剑,眼神灼灼,
上官丹凤这是保命的功夫,不玩命练怎么行?经脉受点震动算什么?总好过将来遇敌时,连拔剑的力气都没有。
上官丹凤还好这剑法有配套的内功心法,倒是不用担心这些。
上官丹凤不过还是谢谢西门庄主了。
上官丹凤的声音带着一股倔强的韧劲,那种对生的渴望、对未来的期盼,如同破开云层的暖阳,“倏”地照进了西门吹雪黑白分明的世界。
他看着晨光中上官丹凤运动后红扑扑的脸颊,那双闪烁着不屈光芒的明亮眼眸,还有汗湿后黏在颈侧蜿蜒的几缕青丝……
心底那颗昨夜悄然融化的冰糖,仿佛又沁出更多清甜的滋味。
西门吹雪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凝视着上官丹凤。
薄雾渐散,晨光温柔地铺洒在两人脚下的青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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