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西门吹雪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几乎可称之为温和的质感:
西门吹雪练的很好。
上官丹凤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心中的雀跃几乎满溢。
能得到剑神亲口肯定“很好”,这份成就感足以将昨日那点不快彻底碾碎!
上官丹凤真的?!那……谢庄主夸奖!
她笑得眉眼弯弯,浑身充满了力量。
西门吹雪的目光在她璀璨的笑容上停留了几息。
西门端起那碟点心和一杯温热的茶,走回上官丹凤面前。
不知何时,老管家已悄然在桌上备好了一壶氤氲着热气的清茶、一碟精致的点心,以及……一个比昨夜稍小、却更显玲珑剔透的白玉糖罐。
西门吹雪练久了,垫垫。
他将茶点递到上官丹凤手中,随即拿起那糖罐,修长手指灵巧地挑开盖,从中拈出一颗小巧圆润、剔透如冰晶的冰糖——不再是昨夜棱角分明的方糖。
西门吹雪这糖,甜的。
上官丹凤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温茶、点心,还有那颗在晨光里折射出细小虹彩的冰糖,再看向西门吹雪那似乎柔和了些许的侧脸轮廓……
昨夜那碗苦药的郁结,就在他这笨拙却无比用心的举动中,“噗”地一声,烟消云散。
她拈起那颗冰糖,放入口中,一股纯净清冽的甘甜瞬间在舌尖化开,丝丝缕缕,浸润心脾。
西门吹雪看着上官丹凤眯起眼、满足得像只尝到珍馐的小猫般的表情,眼底似有暖流无声涌动。
安静片刻,仿佛在斟酌字句,最终,那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比方才更低沉,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近似于叹息的意味:
西门吹雪以后……
西门吹雪顿了顿,那双深邃的眼眸锁住上官丹凤带着疑惑望过来的视线,
西门吹雪不必称庄主。
上官丹凤含着糖的动作停住了,杏眼睁得圆圆的,似乎没反应过来。
西门吹雪迎着她惊讶的目光,唇角似有若无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几乎难以捕捉,却足以融化他眉宇间最后一点霜寒。
西门吹雪叫我西门就好。
这简短的几个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上官丹凤心中激起巨大的涟漪。
西门吹雪……允许她直呼其名?
“西门”……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带着一种奇异的亲昵感,与西门吹雪平日里隔绝于世的气质截然不同。
这远比他夸奖剑法、递帕子、甚至给她甜糖,都更让上官丹凤感到一种被接纳、被认可的震动。
西门吹雪看着上官丹凤眼中骤然亮起的、混合着难以置信和巨大惊喜的光芒,心头那片冰湖之下,暖流无声而有力地涌动着。
上官丹凤望着他消失在回廊尽头,指尖还残留着冰糖的凉意,唇齿间是清冽的甜。
上官丹凤西门……
她无声地咀嚼着这两个字,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包裹住全身。
朝阳终于彻底挣脱薄雾的束缚,将金灿灿的光辉“哗”地倾泻下来,照亮了整个院落,也照亮了她脸上那抹豁然开朗、明媚不可方物的笑容,比晨光还要耀眼。
上官丹凤她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古剑,眼中燃动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光焰,唇角的弧度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只属于这个名字的亲近,
微风拂过,送来清冽梅香,也裹挟着冰糖的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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