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万梅山庄的梅林,浓荫匝地,倒是个难得的清凉所在。
青石板铺就的小径蜿蜒,尽头是一方临水的开阔石坪,正是西门吹雪素日静思练剑之处。
此刻,石坪上却并非只有那一道孤绝的白影。
绯红的身影翩若惊鸿,手中长剑并非西门吹雪那等三尺青锋的极致冷冽,而是带着一种古典华丽的韵律。
时而如凤舞九天,大开大合;时而又似灵蛇吐信,刁钻诡谲,正是昔年公孙大娘一脉的绝世风华——剑舞!
上官丹凤正将一套繁复精妙的剑法使到酣畅淋漓处。
汗水浸湿了她鬓角的碎发,贴在微红的脸颊上,更衬得肌肤胜雪。
她眼波流转间,既有剑者的锐利,又藏着一丝少女的狡黠灵动。
旋转腾挪间,绯红的裙裾如盛放的牡丹,在林间漏下的光斑里摇曳生姿。
西门吹雪抱剑立于一棵老梅树下,素白的衣袍纤尘不染,与那团热烈燃烧的火焰形成鲜明对比。
他目光沉沉地落在场中那抹跃动的红影上,神色依旧是惯常的淡漠,只是那淡漠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冰雪之下悄然涌动。
一套剑法收势,上官丹凤气息微促,收剑而立。她抬手随意地抹了把额角的汗珠,转头看向西门吹雪,眼眸亮晶晶的,带着几分得意和期待:
上官丹凤西门,我这套‘公孙剑舞’,可还入眼?
声音清脆,带着运动后的微喘,像林间跳跃的黄鹂。
西门吹雪的目光从她汗湿的鬓角滑到她因运动而格外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期待太过直白灼热,竟让他感到一丝……不自在。
他薄唇微启,声音是一贯的清冷:
西门吹雪招式繁复,破绽三处。
果真是剑神本色,精准又直接。
上官丹凤一愣,随即非但不恼,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
上官丹凤西门果然眼力无双!是哪三处?快指给我看看。
她说着,竟自然而然地小跑几步,凑到了西门吹雪面前,仰着小脸看他。
距离骤然拉近,上官丹凤身上那股暖融融的、混合着阳光、汗水与淡淡馨香的气息瞬间包裹了他。
西门吹雪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垂眸,正对上近在咫尺、仰望着自己的澄澈眼眸。
那里面盛满了纯粹的好奇和信赖,毫无杂质。
他能清晰地看到上官丹凤长长的睫毛上沾染的细小汗珠,看到她鼻尖上细密的汗粒,看到她微微张开的、带着健康红润色泽的唇瓣……
她的呼吸因为方才的跑动和仰头的动作,带着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下颌、脖颈,最终若有似无地扫过他敏感的耳廓。
几乎是刹那间,西门吹雪那万年不变的、冷玉般的耳垂,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悄然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极淡的绯红。
如同寒冰初融时,雪水映照着初升的霞光。
上官丹凤的目光原本期待地在西门吹雪脸上逡巡,等着他指点破绽,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抹极其罕见、甚至堪称“惊世骇俗”的薄红。
她杏眼微睁,樱唇不自觉地微微张开,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般直直盯着他的耳朵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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