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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窗棂时，寿华缓缓睁眼，眼泪无声滑落。身旁的杨羡已经清醒，看到她身上的淤青，沉默片刻。
"我会负责。"他嗓音低哑。
寿华抬手又是一巴掌："滚！"
杨羡不躲不闪，硬生生受下："打够了？那告诉我，你是谁家的娘子？"
"柴安的妻子，寿华。"她冷笑，眼中满是讥讽。
"柴安？那个靠卖酒的商人？"杨羡嗤笑，"他配不上你。"
"配不上？那你呢？仗势欺人的纨绔？"
杨羡眸色阴沉，从腰间扯下一块龙纹玉佩塞进她手心："三日内，我要你和离。"
寿华低头一看，竟是御赐之物！她攥紧玉佩，指节发白："凭什么？"
"三日后，我拿和离书来换。"杨羡推开窗，翻身跃入晨光中。
寿华回到家中，心乱如麻。而此时的杨羡，已经派人将寿华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
"公子，查清楚了。"心腹杨忠低声道，"寿华娘子本是洛阳寡妇，前夫是吴十一郎，死后被柴安强娶。“杨羡把玩着酒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心里还念着前夫？"
"正是。府中下人说，寿华娘子常在夜深人静时对着一个旧荷包落泪，想必是前夫遗物。"
杨羡唇角微勾。死人构不成威胁，只要他略施手段......
"备轿，我要进宫见姐姐。"
......
椒房殿内，杨贵妃听完弟弟的讲述，纤纤玉指轻点他额头："你啊，净给我惹麻烦。强夺人妻，传出去像什么话？"
"姐姐，我是真喜欢她。"杨羡难得露出几分少年般的执拗，"她不一样，打我骂我都觉得有趣。"
杨贵妃叹了口气："你既喜欢，姐姐自然帮你。但请天子下旨强求和离不妥，朝中那些老顽固又要参你一本。"
"那怎么办？"杨羡皱眉。
"傻弟弟，"杨贵妃轻笑，从妆奁中取出一支金凤衔珠步摇，"女人心，要这样攻。"
她将步摇递给杨羡："先送些首饰胭脂，再日日送她最爱的红梅。她既念旧，你便投其所好。待她心防松动，再设法让她看清柴安真面目，自会和离。"
杨羡若有所思："可她性子刚烈......"
"刚烈才好，"杨贵妃眼中闪过精光，"越难征服的，得到后越死心塌地。记住，要让她心甘情愿跟你，而不是迫于权势。"
杨羡把玩着步摇，忽然一笑："姐姐高明。"
......
次日清晨，寿华推开房门，一束沾着晨露的红梅静静躺在台阶上。花束旁是一个精致锦盒，打开后，一支金凤衔珠步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正欲扔掉，却见花束中夹着一张字条：「江南春尽离肠断，梅满西楼人独看——知你念旧，不敢唐突，只盼一见。」
字迹挺拔有力，与昨日那个轻浮的权贵判若两人。寿华指尖微颤，这诗句，正是她前夫最爱的词......
月色如纱，寿华踏着青石板路归家，裙裾扫过阶前落花无声。门"吱呀"轻启，对上郦娘子忧心忡忡的眼。
"铺子账目繁杂，耽搁了。"寿华声线清冷。
郦娘子拉过她微凉的手，掌心粗粝的纹路硌着女儿细嫩的肌肤："都三个月了...柴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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