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枭说到做到。那张与他高大身形极不相称的窄榻,成了婚房里一道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
他每晚归来,无论多晚,都沉默地洗漱,然后在那张看着就憋屈的小榻上背对着你躺下,像一块投入寒潭的石头,无声无息。
府邸依旧冷清。徐太夫人指婚带来的那点虚假热闹,像褪色的红绸,很快被日常的寂静淹没。
你成了这座冰冷府邸里唯一带着暖意的“闯入者”。
你谨记徐太夫人的话,要做那团“火”。但这火,不能烧得太急,否则只会激起他更厚的冰壳。
你开始一点点地“入侵”他的空间,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温和。他的书房,除了兵书舆图,只有冷硬的兵器架。
你会在窗边的矮桌上,放一瓶清水养着的、不知名的野花。
有时是几枝带着晨露的嫩黄小花,有时是几片形状奇特的翠叶。
不张扬,不占地方,只是静静地在那里添一抹生机。
他从未对此发表过任何意见,但你也从未见他将它们扔掉。
你发现他常因处理军务深夜才归,清晨又早早离府。厨房备的早食常常原封不动。
于是,你会在小厨房亲手熬一碗温润的米粥,配上几样清淡小菜,用保温的食盒装着,放在他书房门口的小桌上。
旁边附一张小小的纸条,字迹清秀:“晨起寒凉,将军用些暖胃。”没有落款。
第一次,食盒原样退回。第二次,依旧。第三次......食盒空了,被安静地放在原处。
“女郎,将军把饭菜吃光了。”小喜的声音像喇叭一样穿透整个府邸。
你拿着空食盒,冲小喜眨眨眼,嘴角悄悄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没说谢,但他的行动,比言语更让你心头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