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渠竣工后的第三个春天,你的临产期比预计早了半月。
那日魏枭正在校场练兵,忽见小喜跌跌撞撞冲进来:“将军!女郎她.....”话未说完,眼前墨色身影已消失在小喜眼前。
魏枭撞开卧房门时,稳婆正指挥侍女备热水,你攥着被角冷汗涔涔。“我在这儿。”他单膝跪在榻前,替你擦汗。
“疼了就咬我。”
你摇头,却在阵痛袭来时死死抓住他的手。指甲嵌入他掌心,魏枭眉头都没皱一下。黎明破晓时,一声婴啼划破寂静。
“是位小女郎!”稳婆将襁褓递来。
魏枭却先去看虚弱的你,你浑身湿透如同从水里捞出来,却还挣扎着要看孩子:“像谁?”
魏枭用袖口轻轻擦去你脸上的汗水,声音沙哑:“眼睛像你,嘴巴像我。”
小小的婴儿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小手晃了一下轻轻碰到了魏枭的脸颊。魏枭这个在战场上被武器伤到肩膀都没吭一声的铁汉,此刻竟红了眼眶。
你指尖轻触女儿湿漉漉的睫毛:“取名了吗?”“你定。
你其实早就想好了,望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永宁渠:“叫魏泱可好,《诗经》有云:‘维水泱泱’。愿她如这渠水,润泽四方而自有磅礴。”
又捏捏女儿的小手,“小字便唤长乐,取‘长乐未央’之意。”魏枭将你们母女二人拢在怀中:“长乐,魏泱。好。”
小长乐满月宴,腓腓穿着藕粉色小裙,摇摇晃晃扑向床榻:“妹妹!”
魏劭一把拎住女儿的后领:“轻些。”却见小长乐已经抓住腓腓的手指,“咯略”笑起来。
“这俩小丫头倒投缘。”小乔将亲手绣的虎头鞋放在榻旁。
小长乐两半岁时,每夜哭闹不休。
“我来。”魏枭裏着披风,一手抱起女儿,一手牵着你的手走到永宁渠边。月光将一家三口的影子投在水面。
他低声讲你俩的故事:“当年你阿娘穿着鹅黄色衣衫,在辛都救了好多人.....”
小长乐渐渐止了哭,才两岁半的她突然含糊道:“爹爹……未央是……是什么……意思呀?”
魏枭望向你,眼底映着万里山河:“就是,永远像现在这样好。”
清风拂过,水面泱泱,恰如这盛世。
山河永宁,长乐未央。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