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立即冲出房门,脚步急促地在枕楼回廊间穿行。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一个个雅间,终于在二楼拐角处的厢房里,透过半开的雕花木窗,看到了令他血压飙升的一幕——
庄之行正左拥右抱,醉眼朦胧地举着酒杯,衣襟大敞地斜倚在软榻上。
两个歌姬正娇笑着往他嘴里喂葡萄,地上还散落着几个空酒坛。
张海悦和香暗荼慢悠悠地跟过来,顺着藏海的视线望去。张海悦轻叹一声,玉指轻抚窗棂。
张海悦“这庄二公子,怎么又恢复这个德行了。”
香暗荼红唇微勾,故意拉长声调。
香暗荼“这就是侯爷的风采,脱胎换骨啊!”
藏海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当众扇了几个耳光。他强压着怒火,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藏海“告辞。”
说罢一个箭步冲进厢房。正醉生梦死的庄之行突然瞥见那道熟悉的身影,顿时吓得酒醒了大半,手忙脚乱地推开歌姬。
庄之行“快快快,走走走!!”
藏海阴沉着脸,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藏海“过来。”
庄之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拼命往后缩。
庄之行“别别,别别别!!”
楼上观战的张海悦和香暗荼忍俊不禁。
只见藏海直接揪着庄之行的后衣领,像拖麻袋一样把这个浪荡公子哥拖出了枕楼。庄之行狼狈地扑腾着,锦缎靴子都在地上磨出了痕迹。
藏海一路将人拎到城郊破庙,毫不客气地把庄之行扔进了臭气熏天的牲口圈。庄之行“扑通”摔在泥泞里,还没等他爬起来,藏海已经抄起旁边的粪叉指着他鼻子:
藏海“看看你这副德行!你母亲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该有多痛心?!”
庄之行浑身一僵,脸上的嬉笑瞬间凝固。藏海继续厉声道。
藏海“当年是谁害得你母亲含冤而死?是谁让你沦落到连府里下人都敢欺负你?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翻身,你却在这里花天酒地?!”
庄之行的拳头渐渐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
庄之行“我...我没忘!”
藏海“那就证明给我看!”
庄之行挣扎着想要爬出猪圈,但圈壁湿滑,他接连摔了好几个跟头。
藏海冷眼旁观。
庄之行“连个猪圈都爬不出来,还想在球场上赢那些世家子弟?”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庄之行。
他怒吼一声,青筋暴起的手指死死抠进土墙,竟硬生生在泥壁上抓出十道血痕。当他终于翻出猪圈时,整个人已经成了泥人,唯有那双眼睛亮得吓人。
从那天起,破庙后的空地上总能看到三个身影。
拾雷手持长棍,不断击打庄之行的小腿。“马步要稳!球场上一个冲撞你就得飞出去!”
观风则挥舞着特制的加重球杖。“手腕要活!这力道连三岁孩童都打不过!”
庄之行咬着布条,汗水混着血水浸透衣衫。
有次他累到直接昏倒在训练场,醒来后第一句话却是。
庄之行“再来!”
渐渐地,他的马步能稳如磐石地接住拾雷的全力一击;球杖挥舞时能精准地击碎十步外的瓦罐。
某个黎明时分,当庄之行行云流水般完成一整套击球动作时,连向来严苛的观风都忍不住点头: “有点意思。”
藏海站在晨光中,看着那个曾经纨绔的少年如今眼神锐利如刀,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球赛的日子越来越近,而庄之行蜕变的传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