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乐乐和小木头都上初二。
小木头多了很多困扰。
比如,围着妹妹的小男孩越来越多,小木头驱逐那些不怀好意的男孩子要耗费很多功夫。
再比如,自己身边也叽叽喳喳围了一堆女孩子,虽然有点吵闹,但是只要不理,也没那么麻烦。
小木头最大的困扰,是一个女孩子。
这个小女孩小木头见过两面,不过见第一面的时候小木头还很小,所以忘记了。
第二面是小木头跟着王也去龙虎山访友见到的。
没错,女孩叫张禾禾,张灵玉与夏禾之女。
小木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只见了一面,这个小女孩就黏上自己了呢。
张禾禾长得极美,和乐乐那种偏可爱的美不一样,张禾禾的美是极其明艳张扬甚至富有攻击性的。
这点像极了夏禾。
张禾禾还有一点像夏禾,那就是看上了就动手,绝不犹豫,不像她爹扭扭捏捏的。
其实第一次见面张禾禾就想把小木头打晕好好欣赏,可惜小木头的武力也高,没得手。
硬的不成,那就来软的。
于是每次放假,张禾禾都要借故去王也家住几天,明着是找乐乐这个小闺蜜,实则是眼馋小木头这块肉。
小木头被缠得一放假就要跑去找陆琳练功,片刻不犹豫的。
一计不成,那就再来一计。
张禾禾干脆转学到了小木头所在的初中。
……
王慕林正微微蹙着眉,专注地看着一道关于能量守恒的复杂题目。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划过,留下几道简洁却蕴含着清晰逻辑的辅助线。
几年三一门的静心修习,让他周身那股清冷通透的气质愈发沉淀,像一块温润却难以接近的寒玉。
然而,这份宁静在下一秒被打破了。
“王慕林!”
一道清脆、明亮、带着不容忽视存在感的声音,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击碎了小木头周身的屏障。
伴随着一阵淡淡的、甜而不腻的栀子花香,一道明艳的身影“唰”地一下,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他前座的位置,并且利落地将椅子转过来,双臂交叠趴在他的课桌上,一双亮得惊人的桃花眼,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志在必得,直勾勾地盯着他。
是张禾禾。
整个年级乃至全校都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
遗传了母亲夏禾那颠倒众生的明媚艳丽,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瓷娃娃,皮肤白皙透亮,一头微卷的长发泛着健康的光泽。
更要命的是她遗传自张灵玉骨子里的那份清冷贵气,与母亲奔放热情融合后,形成了一种极具冲击力的、敢爱敢恨、我行我素的独特魅力。
她像一朵开得最盛、最肆无忌惮的玫瑰,美丽,耀眼,带着刺,目标明确——王慕林。
“这道题,我也不会。”张禾禾下巴搁在自己交叠的手臂上,长长的睫毛扑闪着,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但眼神却狡黠得像只小狐狸,“你给我讲讲呗?”
“上课认真听讲,课后自己看笔记。或者,问老师。”说完,王慕林重新低下头,视线落回自己的习题册,仿佛眼前这个明艳不可方物的少女,和空气没什么区别。
这已经是本周第五次了。
自从张禾禾转学来了,抢他前座的位置是常规操作;课间操一定要站在他旁边;食堂打饭必定“偶遇”并强行拼桌,尽管小木头通常只和妹妹乐乐一起。
从初一的“这道题好难”到现在的“能量守恒好复杂”,借口永远围绕着学习,但目的昭然若揭。
小木头对此不胜其烦。
他喜欢秩序,喜欢安静,喜欢探究事物背后的“理”。
张禾禾的存在,就像一团不受控的、高能级的混乱能量场,强行介入他精密运转的世界,干扰他的思考,打乱他的节奏。
他试过无视,试过冷言拒绝,试过绕道走,但张禾禾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韧性十足,越挫越勇。
她似乎把小木头的冷淡和抗拒当成了某种有趣的挑战,乐此不疲。
王也听到儿子的倾诉后,只是笑,并不给什么锦囊妙计,也不给建议。
林笑笑倒是觉得很好,她很喜欢张禾禾这个小姑娘,长相漂亮,开朗大方,要是去演戏能吊打一众小花。
别说帮忙了,她甚至都觉得儿子这块“小木头”配不上人家姑娘。
夏禾也没什么意见,她觉得小女孩就是应该勇敢追求爱,而不是等着白马王子降临:“真跟我一模一样呢,喜欢撩不解风情的小男孩。”
整个事件中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人,除了王慕林,就是张灵玉了。
他眼睁睁看着从小捧在手掌心里的女儿“倒追”男孩子,心里醋意滔天,不止一次借着“切磋”的借口跟王也打架。
只是夏禾一句话就让他偃旗息鼓:“像我嘛,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
张灵玉看着妻子妖娆的身段,此时正斜椅在沙发上,一时间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