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棉在医院住了两天,情况稳定后便坚持出院。
右腿的伤口尚未完全愈合,需要依靠拐杖行走。
池骋来接她,看着她略显笨拙地挪动,下意识地想伸手将她抱起。
姜棉“不用。”
姜棉的声音平静无波,身体却微微一侧,避开了他的触碰。
池骋的手僵在半空,随即收回,改为想去扶她的手臂。
姜棉“我自己可以。”
姜棉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淡。
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专注地调整着拐杖的位置,准备自己走。
池骋全程眉头紧锁,看着姜棉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心里发堵,烦躁却又无处发泄。
他能冲她发火吗?显然不能。
所有的憋闷最终都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沉甸甸地压回心底——妈的,都是自己活该。
他对此心知肚明。
回到别墅,姜棉依旧沉默。
她拄着拐杖,径直走向楼梯,显然打算自己上楼。
池骋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受伤的腿和楼梯,心猛地一沉。
这次他连问都没问,总不能真让她拖着条伤腿硬爬上去吧?
他两步上前,不由分说地弯腰,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稳稳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姜棉“你……”
姜棉下意识的轻轻捶打了他一下。
池骋没理会她抗议,抱着她,三步并作两步,利落地跨上了楼梯,将她轻轻放在卧室门口。
姜棉站稳后,立刻挣脱开他的怀抱,甚至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
她撇过脸,声音冷冰冰的。
姜棉“谢谢。”
紧接着便是逐客令。
姜棉“你可以出去了。”
池骋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觉得一股无力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他没有离开,反而蹲下身,视线与她平齐,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的恳求。
池骋“姜棉……我们能不能别这样?好好谈谈,行吗?”
姜棉终于正眼看向他。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沉寂和疲惫的厌倦。
姜棉“可是,”
她轻轻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
姜棉“谈完之后呢?结果还不是一样,是你的错。我的态度,也还是这样。”
她顿了顿,目光平静地直视着他。
姜棉“这样的话,我们有必要浪费时间沟通吗?”
她的话像一把钝刀子,缓慢地割在池骋心上。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姜棉不再看他,转身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她走到床边,扯过被子,动作有些艰难地躺下,然后直接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声音闷闷地传来。
姜棉“我想休息了,麻烦你出去。”
池骋蹲在原地,看着她留给自己的冷漠背影,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所有的言语都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片沉寂的苦涩。
他缓缓站起身,身影在门口显得有些落寞。
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他终是没再说什么,沉默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