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棉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天,午饭和晚饭都是阿姨做好送上去的。
池骋看着阿姨端下来的餐盘,里面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过,眉头紧锁,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到了晚上,池骋有些疲惫地瘫在客厅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屏幕亮着,目光却有些涣散,心思显然不在上面。
“哐当——!”
一声沉闷的重物倒塌声,夹杂着玻璃碎裂的脆响,猛地从楼上传来。
声音的来源,是姜棉的房间。
池骋的心脏骤然一缩,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不及多想,几步并作一步冲上楼梯,一把推开了姜棉的房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
只有浴室的灯亮着,门缝下透出光亮。
池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几步冲到浴室门口,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拧开了门把手——
浴室里一片狼藉。
置物架整个坍塌在地,瓶瓶罐罐摔得粉碎,各种护肤品、化妆品混着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而姜棉,正狼狈地跌坐在那片狼藉之中。
她穿着睡裙,一条肩带滑落下来,露出光洁的肩头。
她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惊到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几乎是下意识地,她迅速扯过旁边挂着的一条浴巾,紧紧裹住了自己。
池骋看到她人没事,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但随即又被眼前的危险景象揪紧。
地上全是锋利的玻璃碎片。
他立刻跨步进去,单膝跪在她面前的地上,顾不上湿滑的水渍和满地的碎片,伸手就想把她抱起来。
池骋“摔到哪了?有没有受伤?我先抱你出来。”
然而,姜棉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往后一缩,避开了他的手。
池骋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泛起一阵尖锐的痛楚。
他看着她苍白脸上那副拒人千里的神情,喉咙发紧。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恳求的意味,道。
池骋“地上全是玻璃……太危险了。”
他看着她,目光里是真切的担忧。
池骋“我先抱你出来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带着小心翼翼,生怕再惊吓了她。
姜棉刚才本能地往后缩,更多是因为自己衣衫不整的窘迫。
此刻,她看清了池骋眼中那抹清晰受伤的神色,心头微微一颤,意识到他可能误会了自己的抗拒。
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和眼底翻涌的痛楚,一丝不忍悄然掠过。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松开了紧抓着浴巾的手,双臂微微敞开了一个很小的弧度,身体也卸下了刚才紧绷的防备姿态。
池骋紧绷的下颌线不易察觉地松缓了些,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实处,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他不再犹豫,动作却比刚才更加小心翼翼。
他俯下身,手臂沉稳有力地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将她稳稳地抱离那片布满玻璃碎片的危险地面。
起身时,还不忘将那条浴巾仔细地裹紧在她身上,确保她不会受凉,也隔绝了任何可能的尴尬。
他的怀抱宽厚而坚实,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感。
姜棉靠在他胸前,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热和沉稳的心跳。
她下意识地放松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