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敷带来的凉意暂时压下了脚踝的灼痛,姜棉蜷缩在床上,虽然疲惫,但疼痛和刚才的悸动让她无法立刻入睡。
池骋“渴吗?”
池骋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打破了沉默。
他摸索着站起身。
池骋“我去给你倒点水。”
姜棉“嗯。”
姜棉应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
池骋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小心地绕过床尾,朝着印象中放水壶的桌边走去。
黑暗中,他的脚步有些迟疑。就在他快要靠近桌子时,脚下似乎绊到了什么,身体一个踉跄。
一声闷响。
似乎是什么盒子被他的腿撞倒,掉在了厚厚的地毯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姜棉“别动!”
姜棉的声音几乎是瞬间响起,带着一种异常的急促。
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池骋立刻僵在原地,手机的光束下意识地扫向地面——一个样式古朴的硬壳相册摔落在地毯上,几页散开,露出里面泛黄的旧照片一角。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姜棉声音里那不同寻常的紧张。这不像是对一个普通物品的在意。
他缓缓蹲下身,没有立刻去捡,而是将手机光聚焦在那本摊开的相册上。
光束下,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显现出来,似乎是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
池骋抬起头,目光穿透黑暗,试图看向床的方向。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
池骋“这是什么?”
池骋“你好像……很紧张它?”
床上的姜棉沉默着。
黑暗中,池骋能听到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她试图掩饰的声音。
姜棉“没什么,就是些旧照片。”
池骋“旧照片?”
池骋没有轻易放过。
他保持着蹲姿,手机光依旧停留在相册上,声音低沉而平稳。
池骋“很重要的人?”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窗外的风雨声似乎更大了,敲打着玻璃,也敲打着房间里凝滞的空气。
黑暗像一层厚重的幕布,隔绝了视线,却放大了听觉和内心的挣扎。
池骋耐心地等待着。
他能感觉到姜棉的犹豫和抗拒,但也能感觉到某种东西正在黑暗的掩护下悄然松动。
终于,姜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刻意的掩饰,而是破釜沉舟般的平静。
姜棉“池骋……”
她叫了他的名字,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风雨声。
姜棉“我不是姜夫人亲生的。”
池骋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光束晃动了一下。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听着。
姜棉“我是姜成海的私生女。”
姜棉的声音在黑暗中流淌,平静得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姜棉“因为是个女孩,生下来没多久,就被他抛弃了,丢在乡下外婆家。”
光束下,池骋的眉头紧紧锁起,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姜棉“我亲生母亲,”
姜棉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
姜棉“在我小的时候,病死了。外婆把我拉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