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周五夜晚，天气微凉，城市灯光闪烁。

郑紫绫穿着简单的白T配短裙，外头套了件浅驼色风衣，站在星悦酒吧门口，被程潇和苏一瑶一左一右拉着走进去。

这是一家会员制的高端酒吧，装潢低调雅致，隔音极好，不怕被狗仔发现。

苏一瑶你刚结婚诶，不会被你老公追杀吧？

苏一瑶笑得一脸坏意，帮郑紫绫点了她最爱的微甜果酒。

郑紫绫放心，我结的那不是恋爱婚，是商业合作。

她笑得轻松，眼里却藏着一点说不清的闷。

程潇倚着沙发，斜睨她。

程潇马嘉祺是个狠角色，紫绫，妳这样讲，他哪天反过来动情了，小心妳招架不住。

郑紫绫他要是有感情，我才信。

说完仰头喝了一口酒，眼角微红。

——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这几天他其实变了点。

开始接她下班，会看她的戏，甚至昨天还说了句：“我现在会在意。”

这句话像针，刺进她心里某个最不敢碰的位置。

不敢相信，也不敢多想。

——

三人喝到十点多，紫绫脸上泛起粉色，笑得有点迷糊。

她说要回家，两位闺蜜坚持送她到门口，看她上车才放心。

黑色轿车稳稳停在半山腰的马家别墅前，司机扶着她下车，按了门铃。

几秒后，大门开了。

马嘉祺一身居家黑色针织衫，头发微湿，应是刚洗完澡。他看到门外有些踉跄的郑紫绫，眉头一皱。

马嘉祺你喝酒了？

她眨了眨眼，笑的甜甜的。

郑紫绫就一点点嘛～

马嘉祺不是说过晚上有戏就早点休息？

他侧身让她进门，一手扶住她胳膊，语气带着一丝责备。

郑紫绫今天休假呀～而且丁哥说我太紧绷，需要放松一下才演得出来～

她说话时声音黏黏的，还带着微微鼻音，像撒娇，又像无意。

马嘉祺低头看她，眼神有些变了。

进屋后，她脱下风衣，走进客厅，脚步摇摇晃晃，最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郑紫绫这沙发好舒服～比我房间的床还软耶～

她一边说一边扯开发圈，长发披散下来，微醺的脸蛋在灯光下格外好看。

马嘉祺靠着门边，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眼前这个平时谨慎自持的女孩，此刻像变了个人。

马嘉祺你是不是醉了？

郑紫绫没有～只是有点轻飘飘的～

她歪头看着他，忽然撅嘴开口道。

郑紫绫马嘉祺……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他怔住，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她撑着沙发坐起来，慢慢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

郑紫绫你是不是后悔娶我？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微微颤抖的唇，心里忽然紧了一下。

马嘉祺没有。

郑紫绫那你为什么都不抱我？都不亲我？我们是夫妻耶……你是不是……根本不把我当老婆？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委屈。

马嘉祺终于伸出手，扶住她摇晃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克制。

马嘉祺紫绫，你醉了。

郑紫绫没有醉……我很清楚，我只是想撒娇……我可以对你撒娇吗？

她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声音几乎贴着他的胸口。

马嘉祺动作僵住。

这是他们结婚以来，她第一次这么主动。

她靠得那么近，软软的，暖暖的，带着一点香水味和酒气，一起撞进他呼吸里。

马嘉祺紫绫。

他低声喊她的名字，喉结微动。

郑紫绫阿祺……

她仰头看他，忽然眨了眨眼，像小猫一样伸手勾住他脖子，软声叫。

他整个人像被定住一样。

她不是叫他“老公”，也不是叫他“馬先生”，而是——“阿祺”。

这是他名字里最柔软的称呼，从她嘴里说出来，让他心跳都乱了节奏。

他伸手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马嘉祺紫绫……

郑紫绫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都很想靠近你……但你好像不让我靠近。

她乖乖靠着他，手还环在他腰上，喃喃道。

他低头，额头轻抵着她额头。

马嘉祺我怕我靠近你，你会躲。

郑紫绫我不会……我现在不会了……

她说完这句话，忽然困倦地闭上眼。

他抱着她站在玄关边，胸腔起伏缓慢。

终于，他轻轻把她横抱起来，送回她房间。

——

夜里，她睡得沉沉的。

马嘉祺站在她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伸手替她拨了一下额前乱发。

郑紫绫阿祺……你不要丢下我……

她在睡梦中呢喃了几句。

他听见那句话，心一紧，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马嘉祺我不会。

——

那一夜，他没有离开。

只是静静地坐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一直到天微微亮。

他才发现，那些本以为能控制的情绪，早在她叫他“阿祺”的那一瞬间，彻底崩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