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天还没亮。
片场里灯光早已点亮，化妆师与服装组已经各就各位，剧组人员忙着搬设备、布置场景，像是为即将到来的战役做准备。
郑紫绫穿着剧中女主角的民国旗袍，发型是带着鬓角卷的复古盘发，坐在小型休息椅上闭眼养神，膝上放着剧本，旁边站着她的经纪人——丁程鑫。
丁程鑫今天有两场戏，一场妳要含泪走进牢房探视父亲，另一场，是和男主角的第一次拥抱。
他语气平稳，语调低沉。
郑紫绫睁开眼，点了点头，轻声道。
郑紫绫记得，昨天看了三遍分镜。
她神情冷静专注，一如过去每一次拍戏时的样子。
丁程鑫低头看她，眼神深了一分。
丁程鑫妳状态不错，不过别太用力，还是要留点情绪在后半段。
郑紫绫嗯。
他刚要说话，耳机里就传来副导演的声音。
导演紫绫准备进场。第一场监狱戏Ready。
——
摄影棚内布景搭得极像旧式监牢，灯光刻意昏暗，墙上有斑驳的水渍与锈蚀的铁栏。
镜头外，导演盯着荧幕，拿着小型对讲机，眼神锐利如刀。
她站在门口，手中握着一封剧中父亲写给她的信。她眼神里泛着光，却强忍着不落泪。
导演Action！
她走进来，一步步，缓慢但坚定。
站在铁栏外，与戏中饰演父亲的老戏骨对戏。那位资深男演员声音低哑地说完最后一句。
男演员你不可以被他们利用。丫头，你要活的清白。
郑紫绫低头看着信，唇微微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用极轻的声音说道。
郑紫绫爸，我会的。
下一秒，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滑过她的脸，落在信纸上。
镜头拉近那滴眼泪。
导演卡——！
导演喊停，然后兴奋地站起来。
导演太好了！这场完美！
现场响起轻声的掌声，有人感慨：“她真的是天生演员“。
——
片场短暂休息。
郑紫绫回到椅子上，服装师帮她换下湿掉的衣袖，化妆师在她脸上轻拍蜜粉补妆。
丁程鑫拿着保温杯走过来，递给她。
丁程鑫热水，刚刚哭戏用了很多喉音，小心嗓子。
郑紫绫谢谢丁哥。
她接过来喝了一口，声音还微微沙哑。
丁程鑫待会还有一场感情戏，要不要我帮妳先对一下？
郑紫绫好啊。
她点头，坐直了些，把剧本翻到第23场。
——
正当两人对戏对到一半时，片场入口处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马嘉祺。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衬衫，搭黑色长裤，气质冷峻，在片场里格外醒目。
导演愣了一下，立即迎上前。
导演马总，您怎么来了？
由于马氏作为这部剧的最大投资方，再加上马嘉祺的做事风格，导演自然不敢怠慢。
马嘉祺来看看拍摄进度。
他说得很随意，目光却不自觉地在寻找。
直到他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郑紫绫。
她正对着丁程鑫说话，专注又认真，表情里没有一丝疲惫，甚至还带着笑。
他站在远处没说话。
随后导演又走过来。
导演马总，您今天真是稀客，这边请坐。等会儿有一场紫绫和男主的拥抱戏，拍的不错的话，今晚就能收工。
马嘉祺淡淡一笑，眼神微动。
马嘉祺拥抱戏？
——
五分钟后，拍摄重启。
这一场戏，是剧中女主终于放下心防，在怀疑与信任之间选择了男主，两人站在夜色街道上，拥抱彼此。
郑紫绫双手环着对方，眼神里带着些许泪光。
男演员以后，我来保护你。
男主角也将她搂紧，语气温柔道。
——
摄像机外。
马嘉祺站在一旁，表情不动，指节却慢慢握紧。
他明知道是拍戏。
他明知道那只是角色。
但看着她这样靠在别人怀里，眼神温柔又信任的样子，他胸口像被压了一块闷石。
她从没这样看过他。
——
导演卡——！
导演又一次喊停，这次语气满意。
导演情绪饱满！这场过了！
现场气氛轻松下来，演员们开始聊起来，紫绫也回到椅子边脱下外套，准备换衣服。
丁程鑫这才看到马嘉祺站在一旁，微挑眉。
丁程鑫你不是开会吗？怎么过来片场了？
马嘉祺提前结束，顺路过来看看。
他语气平静。
郑紫绫听见声音，回头看他一眼，眼神略有些惊讶，但很快微笑。
郑紫绫你来啦。
她的语气不算热情，但比以往多了一点柔和。
他点了点头，走过来，盯着她还微红的眼角。
马嘉祺这戏……哭得不轻。
郑紫绫是啊，导演说要我真的进入角色。
她擦了擦眼角，笑了笑。
郑紫绫你觉得……我演的好吗？
马嘉祺沉默几秒。
最后只低声说了一句。
马嘉祺你不应该学会这种哭法。
她怔住，没懂。
他忽然抬手，指腹轻轻拂过她脸颊残留的妆粉，语气低哑。
马嘉祺这种含着泪笑的样子，不该是演出来的。
马嘉祺如果哪天你在现实中哭了，那一定是我错了。
郑紫绫怔怔地看着他，喉头忽然紧了一下。
导演紫绫，等会儿补拍第七场，道具组还在调整，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导演在远处喊。
她点点头，目光还停留在马嘉祺脸上。
——
那天，拍摄结束后，她和他一同离开片场。
车里很安静。
他没有多话，只问了一句。
马嘉祺晚饭想吃什么？
她想了想。
郑紫绫你煮的话……什么都行。
他看她一眼，终于露出难得的淡笑。
马嘉祺那今晚不叫外卖。
——
就在车子驶离片场的那一刻，郑紫绫低头看着手心。
里面是他刚才递给她的小暖包。
写着三个字：“怕你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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