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要给世子办接风宴。"
管事妈妈站在门口,声音没什么温度。
我正绣着帕子,手没停。
"知道了。"
她没走,又说:"老太太让你也去前厅伺候。"
针戳到了手,我把血珠掐掉。
"我身份低微,去了怕污了世子的眼。"
"这是命令。"她顿了顿,"世子特意提了,让你去。"
我抬头看她,她避开了我的目光。
"知道了。"我把帕子放下,"我换身衣服就去。"
她走后,我在镜前坐了很久。
镜里的人,眼睛很亮,像我娘。
娘以前总说,这双眼睛会惹祸。
看来,她说对了。
前厅很热闹,我进去时,所有人都看我。
老太太坐在主位,脸色不太好。
秦菀站在她身边,穿着粉色的裙子,很好看。
然后我看见了他。
燕迟坐在那里,手里端着酒杯,没看我。
就像我们从来没见过一样。
"还愣着干什么,给世子倒酒。"老太太开口。
我走过去,拿起酒壶。
手刚伸过去,他忽然转头看我。
眼神很冷,像淬了冰。
"不用。"他说,"本王从不喝庶女倒的酒。"
秦菀笑了笑,接过我手里的酒壶:"世子,我来给你倒吧。"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
我站在原地,像个傻子。
有人在偷偷笑。
我低着头,指甲掐进了掌心。
宴会上,他们聊了很多。
聊边关的战事,聊朝堂的案子
我站在角落,指甲掐进掌心,疼得清醒。 燕迟和秦菀并肩坐着,谈笑风自然。 他连眼角都没扫我一下,仿佛我只是一块擦脚的布。
宴席散了,我转身要走。 廊下忽地一暗,有人把我推进墙角。 是燕迟。
他一手撑在我耳侧,另一手捏住我下巴,迫我抬头。 “躲我?”他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白天装清高,晚上哭着求我的人是谁?”
我咬唇不语。 他冷笑,拇指擦过我嘴唇:“现在倒学乖了?刚才在厅里,怎么不替我倒酒?”
“世子不是说……不喝庶女的酒?”我颤声问。
他忽然逼近,鼻尖几乎贴上我:“那你告诉我,谁准你穿这身红裙子?”
我一怔。 这是新做的衣裳,石榴红,像血。
“我……”
“嗯?”他指腹摩挲我喉结,“穿给谁看?秦菀?还是——我?”
夜风穿廊,我浑身发抖。 可身体却在他掌下微微发烫。
他忽然松手,退后一步。 “明日午时,后园湖心亭。”他转身前,丢下一句,“别让我等。”
我靠着墙,腿软得站不住。 远处传来更鼓声。 三更了。
可我的心,还在他指尖滚烫。
陆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镜前发呆。镜子里的人儿,眼睛很亮,像她娘。她想起娘以前说的话,这双眼睛会惹祸。
我坐在镜前,手指轻轻抚过眼尾。 娘说过,这双眼睛生来就是要招灾的。
铜镜昏黄,照得人影朦胧。 我盯着自己,忽然觉得陌生。 那晚他翻窗进来,我明明想逃,却还是被他按在榻上。 他说我贱,可他的手,比谁都热。
外头风渐大,吹得烛火晃。 我起身关窗,指尖刚触到木框,就听见墙外一声轻响。
是翻墙的声音。
心猛地跳起来。 我该躲,该叫人,可脚像生了根。
窗纸忽地一黑,有人站在外面。 熟悉的轮廓,高大,冷峻。
“开门。”燕迟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夜里潜行的兽。
我不动。
“陆嫣。”他叫我的名字,尾音微哑,“你穿那身红裙子,不是想勾我?”
我咬住唇。
“现在装清高?嗯?”他轻笑,“昨晚是谁在我掌心发抖,求我别走?”
我红了脸,气得发抖。 可手却不受控地,慢慢推开了窗。
他跃进来,一身夜露寒气。 可他的手,滚烫。 一把将我扣进怀里。
“躲我?”他咬我耳垂,“你是我的。”
我才没有
我猛地摇头,眼泪甩出去。 “我没有想勾你!”声音发抖,却倔强,“是你……是你自己翻墙进来的!”
燕迟眯眼,忽然笑了。 他一把将我打横抱起,直接扔上床。 “那现在呢?”他压下来,手撑在我耳侧,“我走,还是留?”
我喘着气,想推他,可手指刚碰到他胸膛就软了。 “你走……”我闭眼,“你该娶秦菀,她是将门虎女,配你才合适……”
“配不配,我说了算。”他冷笑,指尖划过我唇,“你穿红裙子那刻,就别想推开我。”
我睁眼看他。 他眼神黑得吓人,像要把我吞了。
“燕迟……”我声音轻得快听不见,“你到底要我吗?”
他忽然顿住。
半晌,他掐住我下巴,一字一句:“你说呢?”
窗外风停了。 烛火一晃,映着他冷峻的轮廓。 我心跳如鼓。 他的唇,慢慢覆下来。
(闭眼迎上去,手指抓紧他衣襟)“别问了……留下,求你……”
我的唇终于碰上他的。 烫得像火。
他低哼一声,猛地加深这个吻。 手扯开我衣带,薄绸撕裂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
“叫我的名字。”他咬我脖子,喘着气,“求我留下。”
我浑身发抖,眼泪滑进发鬓。 “燕迟……别走……求你……”
他动作一顿,抬头看我。 眼神里有什么闪了下,像冰裂开一道缝。
可下一瞬,他又冷笑:“早这么乖,何必等到现在?”
他继续吻我,从唇到颈,再到肩头。 我抓着他衣襟,指甲几乎抠破布料。
“你是我的。”他在我耳边说,“只能是我的。”
我哭着点头。 他这才慢下来,手抚过我的脸,声音忽然低哑:“疼就说。”
我没说话。 只是搂紧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肩窝。
那一夜,风又起。 烛灭了,月光却照进来,落在他背上。 我悄悄伸手,碰了碰他的皮肤。
他没躲。 只是把我搂得更紧。 像要把我揉进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