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来他已经走了)
我醒来时,天已大亮。 屋里空了,像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可身上全是痕迹,脖子、肩头,火辣辣地疼。 床边放着一支玉簪,羊脂白玉,雕着细密的缠枝莲。
我拿起来,指尖发抖。 这不是寻常赏人的东西。 这是定亲才用的。
可他是世子,要娶的是秦菀。
我攥紧玉簪,心口闷得喘不过气。 他来,他占有了我,然后呢?
正出神,门外传来脚步声。 是秦菀的贴身丫鬟,冷冷站在我门口。
“世子妃请陆姑娘去园子里说话。”
我一僵。 世子妃?她还没过门,就敢这么叫自己?
“我身子不适,改日再谢过。”我低声说。
丫鬟冷笑:“不适?昨夜叫得那么响,今早倒不适了?”
我脸色刷地白了。
她逼近一步:“识相的,把世子留下的东西交出来。不然,老太太不会放过你。”
我握紧玉簪,指节发白。 可我没松手。
“回去告诉秦菀。”我抬眼,声音很轻,“他要我,是他的事。 我要不要,是我的事。”
(将玉簪藏入袖中,去给老太太请安)“孙女来迟,望祖母恕罪。”
我低着头走进正堂。 老太太坐在上首,手里捻着佛珠,眼皮都没抬。
“来了?”她声音冷,“昨夜睡得好不安生啊,整个后院都听见动静。”
我跪下,手藏在袖中,攥紧那支玉簪。 “孙女不知祖母在说什么。”
“不知?”她冷笑,“燕迟昨夜翻你墙头,你当满府都是瞎子?”
我咬唇不语。
“你娘就是个不知廉耻的歌姬,如今你倒是学得十足!”她猛地摔了茶盏,“贱种就是贱种,沾了权贵就往上爬!”
瓷片溅到我脚边,划破了裙角。 我没动。
“今日叫你来,不是听你装傻的。”她盯着我,“燕迟是世子,要娶的是秦家女。你若敢拿他的东西出来显摆,我立刻把你卖去南疆。”
我心头一颤。
“现在,把东西交出来。”
我慢慢抬起手,袖中玉簪冰凉。 可我攥得更紧了。
“祖母……”我声音轻,却稳,“昨夜的事,是世子自愿来的。 我要留着什么,也是我的命。”
老太太猛地站起,佛珠崩断,散了一地。
把簪子拿了出来
我缓缓从袖中取出玉簪,放在案前。 白玉映光,缠枝莲纹像活了一样。
老太太盯着它,脸色变了变。 “识相就好。”她冷笑,“还不滚回去,别脏了这屋子。”
我没动。
“祖母。”我抬头,直视她,“这簪子是世子给的,您若毁了它,就是打他的脸。”
她一愣。
“您觉得,燕迟是随便给人定情信物的人?”我声音轻了,却字字清晰,“他昨夜来我房里,您拦得住吗?他要我,您挡得了吗?”
老太太脸色铁青。
“这簪子,我本该收着。”我慢慢将它推回袖中,“可我偏要当着您的面拿走—— 因为您知道,我娘死前,也有一支一模一样的。”
她瞳孔猛地一缩。
我起身,福了福:“祖母,孙女告退。”
转身时,我听见她打翻了茶盏。 可我没回头。
走出正堂,阳光刺眼。 我摸了摸发间,玉簪藏得好好的。 心跳得厉害,可嘴角,却微微扬起。 原来,我也能让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