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护

我捧着那本《金刚经》往回走，纸页间还夹着昨夜撕碎的残片。

书房门虚掩着，他背对着我站在窗前，玄色蟒袍在夕阳下泛着暗光。

"放那儿。"他头也不回。

我蹑手蹑脚把书搁在案上，转身要走。

"站住。"

他转过身，腰间玉佩撞在案角，发出清脆一响。我吓得缩了缩脖子。

"昨夜教你的，可记熟了？"

我死死盯着地面，喉咙发紧。他走过来，靴尖挑起我的下巴。

"抬头。"

我被迫对上他眼睛——那里面烧着暗火，像要把人吞进去。

"世子..."我声音发抖，"老太太还在等..."

"祖母要我看重秦菀。"他忽然冷笑，"说她巾帼不让须眉，是良配。"

我心头一紧。他却突然将我抵在墙上，手掌卡住我脖颈。

"可本王偏爱看这副模样。"他拇指摩挲我唇瓣，"哭唧唧的，像只小猫。"

外面传来脚步声。

他猛地松开手，退后两步整理衣袖。

"去前厅。"他声音恢复冷淡，"别让祖母等急了。"

我跌跌撞撞往外跑，听见他在身后低语："今晚...别锁窗。"

月洞门外，秦小姐抱着案卷等我。

"世子让你取什么？"她目光锐利。

"《金刚经》..."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盯着我泛红的脖颈，忽然笑了："可怜见的。你可知他为何总点你伺候？"

我摇头。

"因为..."她凑近我耳边，"上个月，有个丫鬟偷看他换衣，被活活杖毙了。"

我浑身发抖。

"而你——"她指尖划过我唇角，"竟能活着从书房出来。"

（攥紧袖中经书）"她想吓唬我..."

（摸了摸发烫的脖颈）"今晚...他又要来吗？"

（盯着她腰间匕首）"若我求她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