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回到高专时，正赶上学生们的晨练时间。虎杖老远就挥着拳头喊：“五条老师！夏油老师！你们回来啦！”话音刚落，就被野蔷薇一胳膊肘怼在背上：“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没看见夏油老师衣服上的血渍吗？”

伏黑惠默默递过来两瓶咒力净化水，视线在五条悟破了个洞的作战服上停留半秒，突然说：“厨房的自动洗碗机修好了，用咒灵操术驱动的。”

五条悟眼睛一亮：“杰！听见没？以后不用手洗盘子了！”

夏油杰没理他，只是接过净化水递给五条悟：“先处理伤口。”说着抬手召出咒灵蛇，蛇信子舔过对方手臂上的划伤，伤口瞬间泛出淡金色的光——是用咒灵操术调和的治愈咒力。

五条悟却突然抓住蛇尾晃了晃：“杰的咒灵越来越像宠物了~不如给它起个名字？叫‘喜久福’怎么样？”

咒灵蛇突然绷直身体，扭头就往夏油杰身后钻。夏油杰无奈地拍开他的手：“别欺负它。”转身时却看见夜蛾校长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拎着个崭新的厨房计时器，表盘上用红漆写着“禁止使用咒力”。

“明天开始，厨房实行‘无术式烹饪日’。”校长的声音透过咒骸面具传来，“五条悟负责清洗所有餐具，夏油杰监督。”

五条悟哀嚎着瘫在地上：“不要啊校长！最强的双手是用来祓除咒灵的，不是刷盘子的！”

夏油杰弯腰拽他起来，指尖故意往他胳肢窝戳了戳：“少废话，不然今晚的喜久福份额全给伏黑他们。”

这句话比任何咒术都管用。五条悟瞬间弹起来，拍着胸脯保证：“保证完成任务！杰说什么就是什么！”

学生们看得目瞪口呆，野蔷薇戳了戳虎杖：“你觉不觉得，夏油老师才是真正的‘最强’？”

当晚的厨房果然没响起爆炸声。五条悟蹲在水池前，用普通海绵慢悠悠地擦盘子，夏油杰靠在料理台上，手里转着支红笔批改作业。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盘子碰撞的叮当声和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倒比任何咒力波动都要安稳。

“杰，”五条悟突然开口，泡沫顺着指尖往下滴，“你说我们老了之后，会不会还在这里刷盘子？”

夏油杰笔尖一顿，在作业纸上划出个小勾：“大概会吧。”他抬眼看向窗外，夜空中的星星亮得像五条悟的六眼，“不过那时可能要换成学生们炸厨房，我们负责叹气。”

五条悟突然笑出声，手里的盘子没拿稳，“哐当”一声掉进水池。他慌忙去捞，却被泡沫滑得差点摔进水里，幸好夏油杰眼疾手快地用咒灵线拽住了他的后领。

“笨蛋。”夏油杰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拽着他往旁边挪了挪，“站远点，我来洗。”

五条悟却赖着不动，非要挤在同一个水池前，结果两人的袖子都被水打湿。夏油杰看着他睫毛上沾着的泡沫，突然想起游乐园里那缕缠着对方手指的咒灵线，心底某个角落突然软得发颤。

“呐，杰，”五条悟突然凑近，六眼里映着水池里晃动的光影，“等学生们都能独当一面了，我们就去环游世界吧？把每个城市的甜品店都炸一遍——啊不，是光顾一遍。”

夏油杰把最后一个盘子放进消毒柜，转身时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先把校长的洗碗机保护好再说。”

但他没说出口的是，刚才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这个荒唐的提议，好像也没那么难实现。

第二天清晨，厨房又飘起了焦糊味。学生们扒着门框偷看，只见五条悟举着个冒着黑烟的“咒力松饼机”欢呼，夏油杰站在一片狼藉里，手里攥着夜蛾校长刚送来的“厨房禁令”，嘴角却噙着抹藏不住的笑。

阳光穿过窗户，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虎杖突然挠着头问野蔷薇：“为什么夏油老师每次说‘五条悟你给我站住’，脚步却从来没真的动过啊？”

野蔷薇翻了个白眼，却没忍住笑：“笨蛋，那是因为有人愿意陪他胡闹啊。”

远处的训练场传来伏黑惠召唤式神的声音，乙骨忧太的咒力波动像温水一样漫开。而厨房的烟雾里，五条悟正用咒力给夏油杰的黑发别上朵焦糖色的“喜久福花”，夏油杰抬手要打，却在触碰到花瓣的瞬间，悄悄收了力。

或许这就是高专最寻常的日常——有吵不完的架，有炸不尽的厨房，有藏在咒灵线里的在意，还有两束永远交缠的影子，把每个充满咒力与硝烟的日子，都过成了只有他们才懂的，最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