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第二天早训，夜蛾校长看着训练场上精神格外亢奋的五条悟，又瞥了眼旁边夏油杰嘴角没擦干净的淡黄豆乳渍，手里的咒具模型“啪嗒”掉在地上。

“夏油，”他扶了扶眼镜，语气里带着无奈，“你昨晚又给他塞甜食了？”

夏油杰刚用咒灵缠住失控的咒骸，闻言回头笑了笑，黑发扫过肩头：“校长您看错了，是悟自己抢着喂我的。”

话音未落，五条悟突然踩着无下限术式飘过来，胳膊搭在夏油杰肩上晃悠：“杰怎么能告状？明明是你说‘悟喂的话就吃’——”话没说完，就被夏油杰用咒力线轻轻勒住嘴巴，像只被拎住后颈的猫。

夜蛾校长扶额叹气，转身时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训练场边的长椅上，还放着那个精致的咒力盒子，里面躺着最后一个喜久福，表面的小草莓咒力已经淡了，却看得出来被人小心翼翼舔过一口——是五条悟标志性的歪歪扭扭的牙印。

午休时，咒灵食堂飘出浓郁的咖喱香。五条悟抱着饭盒蹲在屋檐上，看着夏油杰给咒灵们分食。有只小咒灵怯生生地递来颗野草莓，夏油杰弯腰接过时，黑发垂落的弧度刚好护住小咒灵的眼睛，免得被阳光刺到。

“杰对咒灵都比对我好！”五条悟突然从屋顶跳下，把自己饭盒里的炸鸡块全倒进夏油杰碗里，“补偿我！”

夏油杰挑了挑眉，用筷子夹起块炸鸡喂到他嘴边：“那现在呢？”五条悟嗷呜一口咬住，含糊不清地嘟囔：“勉强原谅你……再加块咖喱土豆。”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两人交叠的腿上。五条悟的白发和夏油杰的黑发偶尔缠在一起，被风一吹又散开，像两团追逐嬉戏的云。有片花瓣落在夏油杰的咒力盒子上，五条悟伸手去拈，指尖却故意划过他的手背，惹得夏油杰用咒力线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

“对了杰，”五条悟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颗用咒力冻住的草莓，“昨天的小草莓咒力快散了，这个是新冻的，比校长藏的还甜！”

夏油杰刚要去接，就见那草莓突然“啪嗒”掉在地上，滚到训练场外——那里站着个抱着咒具箱的女生，是新来的转校生，正红着脸看着他们。

五条悟挑眉刚要开口，夏油杰已经弯腰捡起草莓，用咒力擦干净递过去：“同学，你的箱子看起来很重，需要帮忙吗？”

转校生慌忙摇头，视线却忍不住瞟向五条悟脸上的咒纹，以及夏油杰手腕上还没散去的淡蓝咒力线——那线明明没捆着东西，却亲昵地缠着五条悟的指尖。

等转校生走远，五条悟突然用咒力圈住夏油杰的腰：“杰果然只对我最特别！刚才的咒力线都没勒她嘴巴！”

夏油杰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指腹蹭过那抹淡紫色的咒纹：“因为只有你会趁我说话时往我嘴里塞草莓籽。”

夕阳染红训练场时，两人坐在屋顶上分享最后一块喜久福。五条悟突然指着天边的晚霞：“杰你看，那朵云像不像校长的假发？”夏油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刚想说“明明更像咒灵的尾巴”，就被塞了一嘴糯米团子。

远处传来夜蛾校长喊他们去吃晚饭的声音，五条悟突然抓住夏油杰的手腕，把沾着豆乳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六眼上——淡蓝色的瞳孔里，清晰映着夏油杰含笑的脸。

“杰你看，”他的声音轻得像晚风，“六眼里的你，比所有甜点都甜。”

夏油杰的耳尖又红了，却没移开目光。屋顶的风带着咖喱香吹过，把两人的笑声揉碎在晚霞里，连同那个被月光吻过的夜晚，一起酿成了高专岁月里，最甜的那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