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高专后山的空地上架起了炭火，滋滋作响的烤肉串冒着油花，混着孜然的香气飘出老远。五条悟盘腿坐在草地上，手里举着两串烤鸡翅，非要把其中一串塞给夏油杰：“杰快尝尝！我用无下限术式控温烤的，外焦里嫩——”

夏油杰刚用咒灵赶走凑过来的小咒灵，低头就被塞了满手油。鸡翅的皮确实烤得金黄，咬下去时油汁溅在嘴角，他刚要抬手去擦，五条悟已经凑过来，用舌尖轻轻舔掉了那滴油星。

“唔，是杰喜欢的微辣款。”五条悟咂咂嘴，六眼亮得像两簇小炭火，“比喜久福还好吃吧？”

夏油杰的耳尖“腾”地红了，反手用咒力线卷过一张纸巾，糊在五条悟脸上：“吃你的鸡翅，别乱动。”

旁边帮忙串肉的一年级学生们假装没看见，手里的签子却差点戳到自己。夜蛾校长举着烤茄子走过来，看见五条悟正把烤焦的肉筋偷偷塞进夏油杰嘴里，而夏油杰明明皱着眉，却乖乖咽了下去。

“你们两个，”校长把茄子放在石板上，语气里带着警告，“再胡闹就罚你们清理一周的咒灵厕所。”

五条悟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趁校长转身的功夫，又把半串烤玉米塞到夏油杰手里。玉米的甜香混着炭火的焦味漫开来，夏油杰咬了一口，突然发现每颗玉米粒都被无下限术式剥得干干净净，只剩饱满的果肉。

“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他笑着挑眉。

五条悟正跟烤肠较劲——非要用咒力把肠衣烤出花纹，闻言头也不抬：“因为是给杰吃的啊。”

炭火噼啪作响，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交叠在草地上像只展翅的鸟。夏油杰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个小罐子，打开时飘出浓郁的蜂蜜香：“这个蘸烤肉吃，比孜然更甜。”

五条悟立刻抢过罐子，用手指蘸了点蜂蜜就往夏油杰嘴边送：“先给杰尝尝！”蜂蜜滴在夏油杰的下巴上，他刚要去擦，就被五条悟用脸颊蹭掉了，像只撒娇的大型犬。

夜蛾校长啃着烤茄子，远远看着这幕，突然觉得炭火好像太旺了些——连空气里都飘着甜滋滋的味道。

烤肉快吃完时，五条悟突然指着天边的星星：“杰你看，那颗最亮的星像不像六眼？旁边那颗暗点的，就是你——”

“为什么我是暗的？”夏油杰笑着打断他，指尖的咒力线悄悄缠上他的手腕。

“因为你总爱藏心事啊。”五条悟反手握住他的手，把沾着蜂蜜的手指掰开，一根根吻过去，“但没关系，六眼能看见所有藏起来的甜。”

炭火渐渐弱下去，只剩火星在草里闪烁。夏油杰把最后一串烤香菇喂给五条悟，看着他鼓着腮帮子咀嚼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比任何咒术都让人安心——有个人能看穿你所有伪装，却愿意把最烫的烤肉吹凉了喂你，把最甜的蜂蜜偷偷留给你，大概就是高专岁月里，最温柔的魔法。

远处传来训练楼的熄灯铃，五条悟却赖在草地上不肯走，非要夏油杰背他回去。夏油杰无奈地弯腰，却在他跳上来的瞬间，用咒力线轻轻环住了他的腰，像在确认这个重量，永远不会从自己背上滑落。

夜风带着烤肉的余香吹过，吹散了炭火的余温，却吹不散两人交缠的气息。石板上还留着半罐蜂蜜，月光落在上面，像盛了一汪甜甜的星河，映着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和一路洒下的，带着孜然与蜜香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