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晓棠尖叫着扑过来,一把推开我。
藤蔓擦着我的耳朵飞过去,钉在墙上,汁液溅了我一脸。我抹了把脸,突然发现个奇怪的事——那根藤蔓明明离我的手那么近,却好像特意绕开了我掌心的胎记。
"它们......它们在避开胎记!"晓棠突然喊道,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刚才在培养舱也是!银水爬到你手上就退回去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被藤蔓缠得快要窒息的陈墨。他胸口的黑色蝴蝶胎记周围,藤蔓确实不敢靠近,留出一小圈空隙。
心跳突然加速。一个疯狂的念头钻进脑海:如果胎记能避开藤蔓......那是不是也能......
"晓棠,帮我争取时间!"我抓起扳手,朝陈墨跑过去。
"你疯了!"晓棠在后面喊,但还是跟着跑过来,捡起地上一根金属管。
离近了才发现,陈墨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藤蔓已经勒进他的皮肤里,银色的汁液混着血珠往下滴。他的脸苍白得像纸,嘴唇发紫,眼看就要不行了。
我深吸一口气,助跑几步,举起扳手朝他手臂上最粗的那根藤蔓砍下去。
"铛"的一声脆响,扳手震得我虎口发麻。藤蔓断了,喷出来的不是绿色的汁液,而是跟培养舱里一样的银色液体,溅了我一身。
陈墨闷哼一声,手臂能动了。他立刻曲起手肘,用尽力气撞向胸口的藤蔓。就在这时,我看见他手臂上被藤蔓划破的伤口里,流出来的血竟然也是银色的!
"这是......"我惊呆了。
晓棠也看见了,手里的金属管"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他不是人?"
银色的血液溅到晓棠手里的金属蝴蝶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就像烧红的铁碰到了水。我们还没反应过来,金属蝴蝶突然亮了起来,蓝白色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光芒中,一个模糊的人影慢慢浮现出来。是妈妈!年轻时候的妈妈,穿着那件我们在记忆里看到的白色实验服,站在孤儿院门口。
"妈妈......"晓棠喃喃地说,眼泪又掉了下来。
妈妈的影像看起来很憔悴,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很久。她怀里抱着两个裹在襁褓里的婴儿,我们知道,那是刚出生的我们。
"对不起,我的宝贝们......"妈妈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浓浓的哭腔,"妈妈没本事,保护不了你们......"
她把我们放在孤儿院门口的台阶上,每个襁褓里都塞了半块蝴蝶玉佩。我们认出来了,那是我们被收养时唯一带着的东西,后来一直被当做宝贝收着。
"只有把你们送出去,他们才不会找到你们......"妈妈的影像开始发抖,"去找编号734......只有那个能救你们......"
"734是什么?"我忍不住问,可影像不能回答我。
妈妈最后看了我们一眼,眼神里全是不舍和痛苦。"记住,银蝶不辨敌我,唯认烙印......"
最后一个字说完,影像就像碎玻璃一样裂开,消失了。金属蝴蝶重新变成暗黑色,只有边缘还残留着一丝温度。
走廊里一片安静,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呼吸声。
突然,晓棠像是想起了什么,蹲下身,把贴着胎记的手掌轻轻按在缠住陈墨的藤蔓上。我们紧张地看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红光!晓棠掌心的蝴蝶胎记突然发出刺眼的红光!那些原本死死勒着陈墨的藤蔓,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滋滋"地冒着白烟,快速地往后退!
"有效!"我惊喜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