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我扶住他,手指触到他皮肤时,烫得像摸在烙铁上。
"基因锁。"他甩掉我的手,额头上全是冷汗,"需要特定的基因序列才能解锁。"
"我们的基因?"晓棠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心滚烫,"妈妈不是说只有我们能......"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她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唾沫落在银液里,泛起银色的泡沫。
我掰开她的手,看见她掌心的蝴蝶胎记边沿已经模糊不清,银灰色正一点点吞噬红色。
"抑制剂。"陈墨从口袋里掏出两管银色药剂扔过来,"还有五分钟。银血同化到心脏,就再也变不回去了。"
我接住药剂,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银化已经爬到小臂,皮肤下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金属碎片在流动,痒得钻心。我咬着牙把药剂注射进晓棠的胳膊,她疼得浑身一颤,眼睛里瞬间蓄满泪水。
"你干什么!"她猛地推开我,注射液管滚进银液里,"他是骗子!我们怎么知道这不是毒药?"
"晓棠!"我抓住她的肩膀,她的皮肤已经开始变硬,像在摸一块温热的金属,"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那他呢?"她指着陈墨尖叫,颈后的红色胎记亮得刺眼,"我们凭什么相信他?妈妈就是他害死的!你忘了培养舱里的录像吗?他亲手把那种银色液体注射进妈妈血管!"
陈墨背对着我们,看不清表情。他的机械臂正在自动修复,发出细微的齿轮转动声。银化已经蔓延到他的脖颈,黑色胎记周围鼓起青筋,像几条黑色的小蛇在皮肤下游动。
"注射记录是伪造的。"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不像他自己,"当时注射的是抑制剂,不是病毒。"
"伪造?证据呢?"晓棠步步紧逼,银液在她脚下形成一道道波纹,"你现在说什么都可以!反正妈妈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陈墨慢慢转过身,他一半的脸已经银化,阳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黑色的蝴蝶胎记从胸口一直延伸到下巴,像是张裂开的嘴。
"证据?"他突然笑了,笑声里混杂着机械摩擦的噪音,"我就是证据。"
他猛地撕开衬衫,露出胸口的黑色胎记。我和晓棠同时倒吸一口气——那根本不是胎记,而是由无数细小金属接口组成的图案,那些接口正在闪烁着幽幽蓝光,随着他的心跳频率明灭。
"我从出生起就是实验体。"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平稳,几乎没有情绪波动,"他们在我心脏里植入了控制芯片,通过这个'胎记'远程操控我。妈妈当年是想救我,结果......"
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机械臂不受控制地挥舞着,砸在旁边的显示屏上。屏幕碎裂的瞬间,无数实验数据倾泻而出,像场蓝色的雨。我眼尖地看见其中一张照片——年轻的妈妈抱着个婴儿,婴儿胸口有个清晰的黑色蝴蝶胎记。
"如果不信,我们现在就可以死在这里。"陈墨的银眼死死盯着我们,机械臂突然指向仓库入口,那里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渗出银色液体,"三分钟后,这里会被银血灌满。要么注射抑制剂,想办法启动数据库;要么留在这里被完全同化,变成那些机械虫的同类。选吧。"
晓棠还想说什么,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她的牙齿咬进我的手心,银化的皮肤被她咬破,流出银色的血液。血珠滴进银液里,竟然没有散开,而是像活物一样游向控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