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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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车子停在了郊外一处废弃的仓库前。苏晚揉着酸痛的手臂下车，洛川跟在后面，点了支烟。老周把车门关上，靠着车身喘气。

“你手臂得处理。”洛川说。

“不急。”老周摇头，“你们先躲好。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苏晚盯着他脱臼的胳膊，咬了咬嘴唇：“你为什么要帮我？”

老周笑了笑：“你妈说过，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找这些真相。她说那人会像蝴蝶一样，从灰烬里飞出来。”

洛川吐出一口烟：“她没说错。”

仓库里很冷，铁皮屋顶被风吹得哗哗响。苏晚坐在角落里，翻看包里的东西。照片、遗书、吊坠，还有那本厚厚的笔记本。她摸着吊坠边缘，指尖微微发抖。

“你在想什么？”洛川问。

“我以前总觉得，我是个异类。”她低声说，“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一直都在自己的世界里。”

洛川在她旁边坐下：“你想过怎么对付陆家吗？”

“想过。”她抬头看他，“我要让他知道，我才是真正的陆家人。”

“可你知道代价是什么吗？”他声音轻了些，“陆沉寒不会放过你。”

“他已经放过我一次。”她冷笑，“那次他把我推下楼，却让我活了下来。”

洛川沉默了一会儿：“他要是死了呢？”

苏晚愣住。

“昨晚他中了两枪。”洛川继续说，“流了那么多血，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她的心跳突然乱了节奏。

“你以为我没看到？”他看着她，“你回头看他的那眼，不是恨，是担心。”

她别过脸：“我只是想知道他有没有说出实话。”

“那你现在知道了。”洛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还想去找他？”

她猛地推开他的手：“你管得太多了。”

他笑了：“我确实管多了。但你得明白，你要是去找他，就是把自己送进虎口。”

“我不怕。”

“你该怕。”他说，“因为这次，他不会再手下留情。”

外面传来脚步声，老周握紧了枪。门被推开，林素走了进来。

“你还好吧？”她看向苏晚。

“还好。”苏晚站起身，“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老周告诉我的。”林素走近，轻轻抱住她，“你妈妈的事……我很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苏晚靠在她肩上，“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

“我知道一些。”林素松开她，“但我不能说。你妈妈临死前让我答应，等你找到那些证据，再告诉你真相。”

“你是不是也认识洛川？”她问。

林素看了洛川一眼：“我们见过。”

洛川站起来：“我得走了。”

“去哪儿？”苏晚问。

“有些事得去查。”他说，“你在这儿安全。”

“等等。”她叫住他，“如果陆沉寒真的死了，你会告诉我吗？”

他顿了一下，点点头：“我会。”

他走后，林素拉着苏晚坐下来。

“你真要去找他？”她问。

“我不知道。”苏晚看着窗外，“我只觉得……我欠他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为什么他要那样对我。”她声音低了下来，“如果他早就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要那样对我？”

林素轻轻握住她的手：“有时候，爱和恨是一体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