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子

"他的私生子。"林素轻声说，"你妈妈当年发现了这个秘密，才会被灭口。"

陆沉寒笑了："现在……我们都是孤儿了。"

苏晚突然抓住他衣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我倒的酒。"他坦然承认，"但不是毒药……只是让他睡着。"

"谁下的毒？"

"婉晴。"

教堂门被风吹开，晨雾涌进来。苏晚望着雾霭深处，仿佛看见陆婉晴站在那里，抱着她最爱的洋娃娃，脸上带着甜美的笑。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洛川的信息跳出来："查到了李婉如的下落，在城东别墅区。另外，陆婉晴在精神病院留过治疗记录。"

她攥紧手机，听见陆沉寒虚弱的声音："别去……她是诱饵。"

"可我非去不可。"她站起身，"她欠我的，得还。"

他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这次换我求你……别去送死。"

她低头看他，晨曦照在他眼底，映出十年前庆功宴上的少年。那天他也是这样抓住她的手腕，笑着说"小老鼠，终于落网了"。

"我不会死。"她掰开他的手指，"因为我要看着你活到一百岁，天天后悔今天的选择。"

林素开车送她到城东。别墅区戒备森严，但洛川早就安排好人手。苏晚从后门溜进去时，听见二楼传来钢琴声。肖邦的夜曲，和她母亲临终前弹的一模一样。

她握紧枪走上楼梯。琴声戛然而止，陆婉晴穿着白色连衣裙转过身，发间别着珍珠发卡。

"姐姐。"她甜甜一笑，"你来听我弹琴吗？"

"你父亲的死，是你设计的？"

"我只是……帮哥哥实现愿望。"她歪头，"他一直想杀父亲，不是吗？"

"你呢？"苏晚往前走，"你为什么想杀我？"

"因为你抢走了他。"笑容消失，露出尖利的牙齿，"从小到大，他眼里只有你妈妈，现在又是你。"

"所以他推我下楼时，你很开心？"

"开心。"她突然尖叫，"但我更恨你！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他全部的爱？"

枪声响起时，苏晚闻到血腥味。陆婉晴胸口绽开红花，却还在笑："你也……逃不掉……"

她倒下去时碰翻了烛台。火焰窜上窗帘，整栋房子开始摇晃。苏晚夺路而逃，身后传来玻璃爆裂的巨响。

回到教堂已是黄昏。陆沉寒躺在长椅上，脸色比早晨好些。他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看见她完好无损，轻轻吐出一口气。

"结束了？"

"结束了。"她坐到他身边，"但她不是幕后黑手。"

"还有谁？"

"洛川刚才发来消息。"她掏出手机，"李婉如才是关键人物。她买了婉晴的精神病历，伪造了你父亲的遗嘱。"

"她想要什么？"

"陆氏集团。"

教堂彩窗映着夕阳，将两人身影染成金色。他忽然握住她手："你相信我吗？"

"不信。"

他笑起来："那就当我求你一次。帮我最后一次……毁掉她。"

她盯着他苍白的脸，想起地下室里那句"对不起"。十年仇恨像融化的雪水，慢慢漫过脚踝。

"条件。"

"什么条件？"

"你得活着。"她说，"不管用什么办法，你得活着。"

他点头："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