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

陆沉寒看着她走进公寓楼，忽然觉得这栋老房子像座坟墓。墙皮剥落的地方露出陈年血迹，电梯按键上的数字"7"早就烧坏了。

第二天下午，苏晚在画廊发现一幅新画。洛川站在梯子上调整射灯角度，烟草味混着油画颜料的气味。

"什么时候送来的？"

"今早。"他跳下梯子，"匿名快递。"

画布上是幅肖像。女人穿着墨绿旗袍，发髻一丝不乱。右下角写着日期：2013.4.17。

正是她母亲去世那天。

"这不是李婉如吗？"洛川凑近看，"但表情不太一样。"

苏晚摸到画框背面的凸起。撬开暗格后，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三个年轻人：穿西装的陆父搂着两个孕妇，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

照片背面写着："为爱背叛，因恨重生。"

"这是……"洛川刚要说话，画廊灯光突然全灭。

黑暗中有人推了苏晚一把。她踉跄着撞到展柜，玻璃碎裂声里传来急促的脚步。等洛川打开应急灯，画框已经不见了。

"追！"他抓起外套往外冲。

苏晚蹲在地上捡碎片，发现一小片布料卡在钉子里。深灰色，带着雪茄味。和昨夜袭击他们的人留下的布料一模一样。

陆沉寒赶到时，警察正在做笔录。他看了眼满地狼藉，从洛川手里夺过证物袋。

"你认识这个人？"警察指着监控拍到的黑影。

画面太模糊，只能看到半张脸。陆沉寒却把照片撕成两半："没证据就别乱说。"

"你什么意思？"

"我在警局看见李婉如了。"他把证物袋捏得咔咔响，"她咬定是你雇人抢画。"

"荒谬！"

"对啊。"他冷笑，"就像她说的那些话一样荒谬。说什么你母亲是被毒死的，说什么陆家暗藏杀人秘密……"

苏晚看着他抽搐的嘴角，突然明白过来。

"你早就知道。"她轻声说，"那晚你就在现场。"

陆沉寒转身就走。门铃叮咚作响，惊飞窗外一群鸽子。羽毛簌簌落在窗台上，盖住了照片上那个戴眼镜男人的脸。

深夜，苏晚潜入陆家老宅。书房保险柜开着，里面空空如也。但地毯上有道新鲜划痕，延伸到壁炉下方。

她搬开大理石砖块，挖出个铁盒。里面除了日记本，还有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沙沙的电流声后传来她母亲的声音：

"他说只要我离开，就会让苏家全身而退……但我不信。他连亲生儿子都容不下，怎么会放过我们……"

"他说只要我离开，就会让苏家全身而退……但我不信。他连亲生儿子都容不下，怎么会放过我们……"

录音突然中断。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和尖锐的刹车声。

苏晚坐在地上很久，直到听见脚步声。她把铁盒藏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走出老宅。

街角路灯下站着个人。不是陆沉寒，也不是洛川。是个陌生男人，穿着深灰西装，戴着金丝眼镜。

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