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打断了他的话。陆婉晴举着冒烟的手枪站在门口,珍珠项链散落一地。"该死的是我。"她嘶喊,"为什么连你也骗我?"
人群骚动中,苏晚悄悄摸向胸针。钻石在指尖闪烁,像母亲葬礼那天飘落的雪花。
\[未完待续\]陆婉晴的手还在发抖,枪口冒着青烟。苏晚看到她瞳孔里跳动的火光,像十年前那个雨夜里的闪电。
水晶吊灯重新亮起的瞬间,陆沉寒突然松开她的手腕。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按住渗血的额头。鲜血从指缝间流下来,在白色衬衫上晕开暗红的花。
"你疯了?"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奇异的轻松,"不是说好等拍卖结束......"
"你们到底把我当什么?"陆婉晴的声音在发抖,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养母死的时候你们就这么演过一场戏,现在又要拿我开刀?"
苏晚慢慢后退,踩到玻璃碎片。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温热的液体顺着指尖滴落。她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却没有回头。
洛川站在门口,西装下摆沾着雨水。他看着满地狼藉,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别动。"陆婉晴突然调转枪口,"谁过来我就开枪。"
人群发出骚动,宾客们纷纷后退。拍卖师慌忙躲到展台后面,打翻的香槟杯滚了一地。
"妹妹。"陆沉寒擦掉脸上的血,"听我说......"
"闭嘴!"枪管微微晃动,"你以为我不知道?王伯是我让人打的。我要看看,你到底会不会救他。"她笑起来,眼泪却不停地流,"结果你连医院都没去。"
苏晚感觉洛川靠近了些。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和十年前母亲衣柜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你知道为什么我总戴着珍珠项链吗?"陆婉晴忽然转向她,"因为每次戴上它,哥哥就会多看我一眼。"
陆沉寒的脸色变了:"你说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少女的声音尖锐起来,"你们当年是怎么害死母亲的。她不是自杀,是被你们......"
枪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洛川先动的手。他猛地推开苏晚,同时甩出胸针。金属碰撞声中,子弹偏离了方向,打碎了身后的落地窗。
暴雨倾泻而入。狂风卷着雨水灌进大厅,吹灭了壁炉里的火焰。
混乱中有人抓住苏晚的手腕。她闻到一股熟悉的檀木香,和周律师身上的一样。
"跟我走。"男人低声说,"真相比你想的更糟。"
身后传来陆婉晴的尖叫。苏晚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陆沉寒跪在地上,抱着妹妹的身体轻轻摇晃。少女的白裙浸在血泊里,珍珠散落如星。
雨幕模糊了窗外的世界。男人带着她穿过花园,来到一辆黑色轿车前。
"等等。"苏晚突然停下,"洛川呢?"
"他有自己的任务。"男人为她打开车门,"现在,让我们谈谈你母亲真正的死因。"
雨刷器来回摆动,挡住了她最后回望的目光。在渐渐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洛川站在宴会厅门口,手里握着半截录音笔。
车内灯光亮起时,她才发现男人没有戴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清冷如旧,却透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母亲临终前,握着你的画像。"他说,"但那不是你画的。"
苏晚的手指收紧。她想起墙上那些肖像,想起陆婉晴脖颈上的珍珠,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
"那幅画,"男人的声音很轻,"是你父亲画的。他每天都会去看,直到去世那天。"
雨越下越大。车窗外的世界一片模糊,就像她越来越清晰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