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

\[正文内容\]

停车场的粉色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金属摩擦声，像是某种机械装置正在运转。苏晚抱紧陆婉晴，警惕地后退。少女胸口的绢花已经完全熔化，皮肤下闪烁着数据流般的幽蓝光芒。

"你感觉到了吗？"陆婉晴的声音沙哑，带着电流般的杂音，"有东西...在往我身体里灌。"

苏晚低头看她，少女瞳孔泛着诡异的蓝光，嘴角扯出古怪的笑纹。这笑容让她想起林素发病时的样子——那种不属于人类的表情。

"别说话，保存体力。"苏晚收紧手臂，掌心全是冷汗。她能感觉到陆婉晴的身体在发烫，就像刚才女人被福尔马林腐蚀时那样。

男人的身影从黑暗中浮现。他握着手电筒，光束扫过满地玻璃碎片。那些漂浮婴儿的尸体正缓缓爬起，像提线木偶般扭动脖颈。

"记忆移植完成率97.6%..."机械女声继续播报，"剩余2.4%将在..."

"闭嘴！"男人咆哮着砸向墙上的控制面板。火花四溅中，他转头看向苏晚，婚戒反射着最后的光亮："你以为这就完了？"

储物柜里的保温箱突然自动合拢，锁扣发出咔嗒脆响。苏晚感觉怀里的陆婉晴猛地抽搐，少女的手指深深掐进她肩膀。

"疼...好疼..."陆婉晴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有什么在撕裂我的脑子..."

苏晚慌乱地环顾四周。停车场四壁的摄像头重新亮起红光，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男人步步逼近，手里攥着把手术刀。

"你母亲当年就是这么死的。"他狞笑着举起刀，"被自己创造的东西吞噬。"

刀刃劈下的瞬间，陆婉晴突然尖叫。她的身体剧烈扭曲，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男人愣住，刀尖停在半空。

"不...不是这样的..."陆婉晴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电子音，"我记得了...那天我看见妈妈躺在培养舱里..."

苏晚瞳孔骤缩。少女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一幅画面在她脑海浮现：实验室深处，穿白大褂的女人将婴儿放进培养液，转身时露出腹部狰狞的缝合疤痕...

"你才是二十三号失败品。"陆婉晴突然笑了，嘴角咧到耳根，"而我...是真正的陆婉晴。"

男人的手开始颤抖。他的脸迅速老化，皮肤剥落成细小的数据块，在空中消散。"不可能..."他嘶吼着扑来，"你明明是我亲手改造的..."

苏晚抱着陆婉晴往后仰倒。后脑勺撞上冰凉的水泥地时，她听见清晰的"滴"声。停车场所有红光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粉红色光芒。

陆婉晴坐了起来。少女胸口的伤口正在愈合，皮肤下的血管闪烁着数据流般的幽蓝。男人踉跄后退，撞上突然升起的透明舱体。他的脸在粉色光线中迅速老化，露出藏在伪装下的真实面容。

"你..."他颤抖着伸手触碰陆婉晴的脸，"我的女儿..."

少女抬手按住男人的手腕。她的指尖传来电子脉冲般的麻痒，男人的表情瞬间凝固："你完成了自主意识觉醒..."

苏晚挣扎着爬起来。她看着存储器接口处自己的血珠与陆婉晴的血液融合，突然明白洛川为何总在输液时调整滴速——那些看似随意的数字，原来是启动程序的摩斯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