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阳光透过二楼的百叶窗，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陆光早已醒来，银白色的睫毛在晨光中如同凝结的霜花，他低头凝视着怀里还在熟睡的程小时。
"该起床了。"陆光用指尖轻轻描摹着程小时后颈的曲线，那里有一小块皮肤在晨光中泛着蜜糖般的光泽。
程小时含糊地咕哝一声，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黑色发丝凌乱地翘着。陆光嘴角微扬，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再不起来，我就取消今天的约会。"
这句话像按下开关，程小时猛地翻身坐起，差点撞到陆光的鼻子。"谁说我不起！"他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声音却已经精神十足，"昨天说好去新开的那家商场的！"
陆光看着恋人炸毛的模样，伸手替他理了理睡翘的头发。程小时的发丝比想象中柔软，缠绕在指尖的触感让他想起某个雨夜两人在暗巷里的第一次接吻。那时程小时也是这样，明明主动凑上来，却在双唇相触的瞬间羞得耳尖通红。
"先去洗漱。"陆光收回思绪，轻轻推了推程小时的肩膀，"我给你热了牛奶。"
等程小时叼着牙刷从浴室探出头时，陆光已经穿戴整齐站在衣柜前。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高领毛衣，外搭深蓝色长风衣，衬得身材更加修长。程小时看得入神，牙膏泡沫顺着嘴角滑下来都没察觉。
"看够了吗？"陆光头也不回地问，声音里带着笑意。
程小时慌忙缩回浴室，差点被自己的拖鞋绊倒。镜子里的自己耳朵红得能滴血，他捧起冷水拍在脸上，却压不下加速的心跳。自从上个月那个雨夜后，每次看到陆光，胸口都会涌起这种陌生的悸动。
当程小时纠结该穿什么时，陆光已经替他挑好了衣服——黑色卫衣配牛仔外套，简单又精神。"我又不是小孩..."程小时嘟囔着，却还是乖乖换上。陆光帮他整理衣领时，指尖不经意擦过颈侧，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紧张？"陆光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僵硬。
"才没有！"程小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就是...第一次正经约会而已。"
陆光轻笑，突然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一下："这样好点了吗？"
程小时呆住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像一颗薄荷糖在舌尖炸开，清凉中带着甜。等他回过神，陆光已经走到楼梯口，背影挺拔如常，只有耳尖那抹淡红泄露了情绪。
商场的人比预想的多。程小时像出笼的鸟儿，拉着陆光在各个店铺间穿梭。经过一家男装店时，橱窗里模特身上的酒红色衬衫吸引了他的注意。
"试试？"陆光看出他的心思。
试衣间里，程小时对着镜子扭来扭去："是不是太艳了？"酒红色衬得他肤色更显白皙，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陆光的目光暗了暗，突然上前一步，将他抵在镜子上。
"很适合你。"陆光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呼吸拂过程小时耳畔，"但只能穿给我看。"
程小时心跳漏了一拍，还没来得及回应，试衣间的帘子突然被拉开。
"先生，需要帮忙吗？"女店员的声音在看到两人暧昧的姿势时戛然而止。
陆光镇定自若地松开程小时，顺手接过他脱下的衬衫递给呆若木鸡的店员："包起来，谢谢。"
走出店铺时，程小时红着脸抱怨："你故意的！"
"嗯。"陆光坦然承认，手指悄悄勾住他的，"我的。"
这个简单的代词让程小时心头一热。陆光很少用这样直白的占有性语言，这种罕见的坦诚比任何情话都让人心动。
午饭时间，两人在餐厅意外遇到了徐珊珊和董易。
"好巧！"徐珊珊热情地招手，"一起坐吧？"
程小时下意识想抽回被陆光握住的手，却被更用力地攥住。陆光面色如常地点头："好。"
午餐在微妙的氛围中进行。徐珊珊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恭喜啊！"
董易一脸茫然："什么？"
"没什么。"徐珊珊笑眯眯地给男友夹了块肉，"多吃点。"
饭后分别时，徐珊珊悄悄塞给程小时一张纸条："我认识一家很棒的情侣餐厅，地址在上面。"她眨眨眼，"陆光终于开窍了，不容易。"
回程时天空突然阴沉下来。第一滴雨落下时，陆光迅速脱下风衣罩在两人头顶。程小时看着陆光被雨水打湿的肩线，心脏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攥住。
"陆光，"他在雨声中大声说，"我喜欢你！"
陆光脚步一顿，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睫毛上挂成细小的水晶。程小时鼓起勇气，踮脚吻上他微凉的唇。这个吻带着雨水的清新和心跳的温度，比任何语言都直白。
当他们在屋檐下避雨时，陆光掏出手机："看这里。"
程小时转头瞬间，陆光按下快门。照片里的两人发梢滴水，却笑得灿烂。
"不用能力？"程小时惊讶地问。
"嗯。"陆光凝视着屏幕，"这是只属于我们的时光。"
雨幕中，时光仿佛定格在这一刻。没有超能力，没有委托，只有两个相爱的人和一场不期而遇的雨。程小时想，或许这就是陆光说的"无论过去，不问将来"——此刻即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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