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圭都暑气蒸腾，程小时第五次扯着T恤领口扇风时，陆光终于扣住他的手腕：“再扯就变形了。”
“这鬼天气是要谋杀吧？”程小时龇牙咧嘴地凑近商场玻璃门，倒影里陆光的银白发丝像一捧未化的雪，衬得自己汗湿的黑发愈发狼狈，“凭什么你连汗都不出？”
“心静自然凉。”陆光指尖掠过他后颈，程小时触电般弹开：“别碰！你手跟冰柜似的——”话音未落，陆光已拎着他后领拽进冷气轰响的商场，玻璃门合拢的刹那，热浪被斩断成两个世界。
程小时扒着导览图咋舌：“约会流程不该是吃饭逛街看电影？你直接划掉餐饮区什么意思？”
“你上周急性肠胃炎住院时发的毒誓需要我复述吗？”陆光抽走宣传册，“乔苓姐托我监督你戒辣。”
“那是意外！董易买的麻辣小龙虾有问题……”
“你一个人吃了三斤。”
程小时噎住，陆光眼底掠过极淡的笑意，将他卫衣帽子往上一兜：“乖，去买衣服。”
＊
H&M的试衣间挤进两个成年男性实在勉强。程小时肘关节撞到隔板时嘶了一声，陆光反手护住他后脑：“别乱动。”
薄荷气息笼罩下来，程小时僵着脖子任陆光帮他翻衣领。镜子里银白与墨黑的发梢交错，陆光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翳，指尖偶尔蹭过程小时锁骨，激得他喉结滚动：“……我自己来。”
“拉链卡住了。”陆光捏住他卫衣抽绳轻轻一拽，金属头“啪”地弹开，程小时耳根瞬间烧透：“你故意的！”
“嗯。”陆光面不改色拎起一件浅灰衬衫，“换这个。”
更衣帘突然被掀开：“小时你试试这件——”徐珊珊举着皮卡丘联名T恤愣在门口，目光在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身上转了三圈，突然拽回帘子：“打扰了！董易我们去看鞋！”
程小时扒着帘缝喊：“不是你想的那样！”
门外传来董易困惑的声音：“可他们本来就在交往啊？”
陆光把衬衫塞进程小时怀里：“需要我帮你换？”
“……转过去！”
【电玩城】：
电玩城的霓虹光斑在陆光白衬衫上流淌。程小时攥着半筐游戏币跃跃欲试：“让你见识下圭都币王的实力！”
三分钟后，篮球机响起刺耳警报。“手滑！”程小时在陆光注视下强撑颜面，“跳舞机才是主场！”
《恋爱循环》的电子音响起时，徐珊珊举着手机尖叫：“程小时别同手同脚！董易快录下来！”
陆光抱臂靠在糖果机旁，看程小时踩着七彩踏板张牙舞爪。某个旋转动作险些栽倒时，陆光箭步上前箍住他的腰：“逞强？”
程小时喘着气搭他肩膀：“……你心跳好快。”
“你踩我脚了。”
抓娃娃机前围满情侣。程小时戳着玻璃柜：“那只柴犬像不像乔苓姐养的阿黄？”
陆光投进两枚硬币：“想要？”
“你行不行啊？这种机器都是骗——”“咚”一声闷响，柴犬玩偶滚进出货口。程小时目瞪口呆看着陆光连续抓出五只玩偶，周围响起零星掌声。
“概率计算而已。”陆光把柴犬塞进程小时怀里，“抱好，别又弄丢。”
程小时突然想起去年弄丢的围巾——那是陆光送他的第一件生日礼物。此刻柴犬纽扣眼映着陆光平静的侧脸，绒毛蹭过指尖泛起细密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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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凑如字（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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