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假的

"我们订了午餐。"母亲挽住他的手臂，"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

程小时本能地想挣脱，但母亲的手指突然收紧，指甲几乎陷入他的肉里。他低头，看到母亲脸上依然挂着温柔的微笑，但眼睛里却是一片冰冷。

"好啊。"他强迫自己微笑，"我正好饿了。"

走出行政楼时，程小时假装整理头发，低声对耳机说："陆光，他们在控制我。帮我查那家餐厅的背景。"

没有回应。他微微侧头，发现耳机里只有沙沙的电流声——通讯被干扰了。

餐厅就在校园东门对面，装修典雅，客人不多。服务员将他们引到一个半封闭的包厢，程小时注意到这个位置恰好避开了所有监控摄像头。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刚坐下，母亲就急切地问，"有没有好好吃饭？看起来瘦了。"

程小时盯着她的眼睛："你们呢？这十年...在哪里？"

父亲端起茶杯："一直在国外做研究，项目保密级别很高..."

"什么项目？"程小时打断他。

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父母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嘴角的弧度变得僵硬，眼神闪烁。

"神经科学相关。"母亲很快回答，"很枯燥的，你不会感兴趣。"

服务员上菜打断了对话。程小时观察着父母用餐的细节——母亲用左手拿筷子，小指微微翘起；父亲总是先吃菜再吃饭；两人都喜欢把辣椒挑到盘子边缘...这些细微的习惯，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除非...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父亲突然问，"比如你六岁生日那天..."

程小时握紧筷子："记得。你们带我去游乐园，我非要坐过山车，结果吐在你新买的西装上。"

父母同时笑了，但这个笑容没有到达眼睛。程小时注意到母亲的手指在桌下快速敲击着某种节奏，像是在发信号。

"那之后呢？"父亲继续问，"比如...实验室的事？"

程小时的后背渗出冷汗。他们在试探他，想知道他记得多少。他装作回忆的样子："实验室...你们经常加班，有次偷偷带我进去..."

父母的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我看到了一只小白鼠。"程小时随口编造，"它跑出了笼子，你们追了好久。"

父母明显失望了，靠回椅背。程小时确信了——这不是他真正的父母，但也不完全是冒牌货。他们拥有真实的记忆和习惯，像是...复制品。

"对了，明天是校庆。"母亲突然转换话题，"我们会来看你表演。"

程小时皱眉："什么表演？我没报名..."

"刘教授说你有特别节目。"父亲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很期待。"

刘枭。果然是他安排的。程小时正想追问，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来自陆光的短信：「餐厅是VEIN的据点，后厨有地下通道。别吃任何东西，找机会脱身。」

程小时放下筷子："我去下洗手间。"

父亲想站起来："我陪你去..."

"不用！"程小时声音大了些，引来附近客人的目光。他压低声音："我只是去洗手间。"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程小时锁上门，立刻检查窗户——太小，逃不出去。他正要给陆光打电话，隔间门突然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