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星砂的华丽特训

自那日「亮粉事故」后，宇髓天元的羽织上便常沾着洗不掉的银斑——像被调皮的星子咬了口的夜空。他嘴上骂着「你这星砂比鬼血还难清理」，却在星砂被「碎星散落」的刀劲带得踉跄时，伸手替她挡住了撞向树桩的脑袋。

「笨蛋！」他的指尖敲在她发顶，却没真的用力，「星之呼吸讲究『以柔化刚』，你挥刀时像只扑火的麻雀算什么『华丽』？」说着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日轮刀在掌心转出银弧，刀刃带起的风卷着星砂粉，竟在半空凝成了微型星涡。

星砂的眼睛瞪得滚圆：「师傅没教过这个！」她鼻尖蹭到天元护腕上残留的星砂油——不知何时，他竟把她送的「黑暗护发油」当成了刀油，金属护手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紫芒。

天元挑眉：「哼，算你运气好——本大爷可是连『华丽特训套餐』都给你备好了。」他打了个响指，躲在树后的伊之助突然冲出，头上顶着个画满星图的野猪头套：「嗷嗷嗷！今天是星空野猪王的突袭战！」

星砂尖叫着往后跳，却被天元用刀柄勾住腰带拽回原地：「看好了——当对手像野猪一样乱冲时，星之呼吸的『星轨缠连』该怎么用？」他的刀光如银线穿梭，在伊之助的兽皮上划出不伤人的浅痕，轨迹竟和她儿时在破庙画的星图分毫不差。

「原来……星轨可以缠在活物上？」她摸出腰间的星砂袋，指尖一抖撒出粉雾——伊之助的视线顿时被银芒干扰，原地转着圈大喊「星星咬我鼻子啦！」，却冷不防被天元一脚踹进草丛：「笨蛋！星砂不是用来玩的，是要像这样——」

他忽然贴近她的后背，大手覆上她握刀的小手，刀刃斜挑间，星砂粉竟顺着刀风凝成了「星矢」——细小的光粒追着伊之助的脚印，在草地上画出会发光的陷阱。星砂的脸蹭过他羽织上的流苏，闻到了混着杏仁油和松针的气味——是属于「华丽月亮」的味道。

「记住，星之呼吸的精髓是『借势』。」天元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震得她耳尖发烫，「就像星星在夜空里找自己的轨道——你也要学会借对手的力，让他们跟着你的刀走。」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蝴蝶忍的轻笑：「天元君，你确定这是特训？怎么看着像在教小宠物抓蝴蝶？」她挥着羽扇走近，指尖沾了点星砂粉，「不过这粉要是掺进毒药……」

「不准打我星砂的主意！」星砂慌忙护住布袋，却不小心踩了天元的木屐——他今早特意换上了和她同款的紫藤纹木屐，鞋底还刻着歪扭的星芒图案（据说是找村头木匠连夜凿的）。

天元疼得倒吸凉气，却在看到她紧张的表情时突然笑出声，伸手揉乱她的狼尾辫：「算了，看在你昨天给我缝的『星星补丁』份上——」他转身掀开羽织下摆，内侧果然补着块歪歪扭扭的紫布，上面用银线绣了颗缺角的星，「本大爷就勉强收下你这个『星砂麻烦精』吧。」

星砂的脸涨得通红——那是她躲在被子里缝了半夜的成果，针脚里还夹着没抖干净的星砂，此刻正从补丁边缘漏出来，落在天元的内衬上，像撒了把晚安星子。

特训结束时，天元把她带到山顶看星空。夏夜的银河垂落如练，他忽然解下头上的钻石头巾，盖在她肩上：「喂，小矮子——看得见猎户座吗？当年我师傅说，猎户的腰带三星，就像三把插在天上的日轮刀。」

「才不是！」星砂指着某颗闪烁的星子，「那是『星之呼吸』的起源星！师傅说，第一个用星轨练刀的人，死后就变成了那颗星，每天都在天上画招式呢。」她忽然掏出贝壳小瓶，往天元掌心倒了点新调的星砂油——这次没加松针，而是混了紫藤花香。

天元的指尖在她掌心蹭了蹭，感受着细腻的粉粒划过皮肤：「哼，比起星星，本大爷更喜欢看地上的『小星砂』——至少你闯祸时，我还能亲手把你从鬼手里拎回来。」他忽然用沾着星砂的指尖，在她手背上画了个小小的月牙——是夜空中最弯的那道银钩，却被他故意画成了歪歪扭扭的弧度。

星砂愣住：「你在画月亮吗？」

天元别过脸，耳尖却在星砂粉下泛着红：「笨蛋……山上的月亮哪有你头上的『星星头巾』亮？」他忽然站起身，日轮刀在星空下划出银弧，刀刃带起的风掀起星砂的狼尾辫，「不过下次再敢独自跑远，就把你绑在我的羽织上——让你看看，真正的『华丽保护』该怎么用。」

星砂看着他逆光的剪影，忽然发现他的马尾上还沾着今早的星砂粉，在月光下像缀了串不会落的流星。原来师傅说的「找到照亮自己的轨道」，从来不是遥不可及的星光——而是这个会骂她笨蛋，却愿意陪她在山顶画月牙，把她的星砂油当成宝贝的「华丽笨蛋」。

山风卷着星砂粉掠过两人脚边，在草地上拼出个歪歪扭扭的「星+月」图案。远处的鬼杀队总部亮起灯火，紫藤花在夜风中轻颤，某个关于「星落华袍」的故事，正顺着他们交叠的脚印，在星空下织出更密的星轨——而那些藏在星砂粉里的、未说出口的心意，终将在某个「华丽」的瞬间，像银河般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