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紫藤花廊飘着细雪,月野星砂蹲在天元房门前,指尖捏着半片被揉皱的信纸——那是今早餸鸦送来的「柱合会议通知」,落款处的「宇髓天元」旁边,画着个被星星砸中的歪扭月亮。
「又在偷瞄本大爷的房间?」
头顶突然响起带笑的低音,星砂猛地转身,后脑勺撞上了裹着厚羽织的胸膛——天元刚洗完头,湿发上还滴着水,发梢却沾着她上周塞给他的「星星干花」,像撒了把碎金。
「没、没有!」她慌忙把信纸藏到背后,却被天元眼尖地抽走,钻石耳坠在雪光里晃出细碎的光斑,「哦?主公让我带新人列席会议?说的就是你吧,小星砂?」
星砂的脸涨得通红——她当然知道「新人」指的是自己,可问题是……「会议上要穿正装吗?」她揪着羽织下摆,想起昨天试穿鬼杀队制服时,过长的袖口让她差点被自己绊倒,「我的木屐还是太大了,走路会『吧唧吧唧』响……」
「笨蛋,这算什么烦恼?」天元忽然蹲下身,指尖勾起她狼尾辫上的星砂绳——绳头的贝壳哨子不知何时裂了道缝,却被他用金箔细细补好了,「本大爷的『华丽衣柜』可不是摆设——看好了!」
十分钟后,星砂对着铜镜瞪大了眼:浅紫色的短羽织绣着银线星轨,袖口和衣摆缀着会反光的细砂(居然是天元偷偷把她的星砂磨成了丝线),腰间的皮质刀袋上嵌着碎贝壳,走动时会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把星空系在了腰上。
「鞋的话——」天元变戏法似的捧出双木屐,鞋底垫着厚绒布,鞋面用紫藤皮雕了星芒图案,「特意让鞋匠加了『星星缓冲层』,就算跑着追鬼,也不会让你的小脚趾撞到啦。」他忽然凑近,指尖替她别开沾着雪的刘海,「不过嘛……」
「不过什么?」星砂仰头,鼻尖差点碰到他涂着红绿指甲油的指尖。
天元忽然笑出声,从袖中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来是枚银质发夹,造型是歪歪扭扭的星星,中间嵌着颗淡紫色的琉璃珠,「上次看你缝补丁时总被头发挡住眼睛……哼,本大爷只是觉得,这么笨的小星砂,总得有个『华丽标记』才不会走丢。」
星砂的呼吸顿住——那琉璃珠的颜色,分明是她上次打翻的「星砂染剂」,当时天元还嫌弃地说「这颜色像被踩扁的葡萄」,却偷偷攒起来做成了发夹。她伸手接过发夹,指尖触到内侧刻着的小字:「星落之处,华袍必至」——是用她熟悉的、师傅教她写字时的歪扭笔迹刻的。
「你、你怎么知道我……」
「笨蛋,你的星砂粉早把秘密全漏了。」天元别过脸,耳尖却在雪地里红得显眼,「上次帮你补贝壳哨子时,发现你手札里画满了这种歪星星——说什么『要送给最华丽的人当礼物』。」他忽然咳嗽一声,猛地站起身,「好了!赶紧去会议室,要是让主公等久了,你的星砂发夹就没收当『华丽罚金』!」
柱合会议的长廊里,岩柱悲鸣屿行冥刚念完「本月鬼出没报告」,就看见门口闪过一团紫色的光——星砂踩着新木屐跑进来,发夹上的琉璃珠撞在门框上,溅出细碎的星砂粉,在阳光里凝成小小的星芒。
「对、对不起!路上遇到卖星星糖的小贩……」她慌忙鞠躬,却听见身旁传来天元的低笑——他今天特意换了和她同色系的羽织,腰间的金镯子上缠着她送的星砂绳,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把星砂粉抖落在会议桌上,像撒了把碎钻。
「天元,你带的新人很有活力啊。」主公产屋敷耀哉看着桌上的银斑,眼角弯成温柔的弧,「不过星砂小姐——」他忽然递过块绣着紫藤花的手帕,「下次跑太快时,记得把星砂粉收在袖袋里哦,不然义勇君的茶杯就要变成『星空茶杯』了。」
富冈义勇的茶杯「当啷」撞在石桌上,他盯着杯口漂浮的银粉,耳尖比杯里的热茶还烫:「……无妨,比祢豆子的竹筒好清理。」
会议在星砂的「星星糖分享」中走向尾声——她把裹着星砂纸的糖果塞进每个柱的手里,轮到天元时,却悄悄塞了颗特别的:糖纸上用银粉画了两个人,一个戴着钻石头巾,一个扎着狼尾辫,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最华丽的月亮先生」。
天元捏着糖纸的指尖顿了顿,忽然把糖纸折成小船,塞进了羽织内衬——那里还躺着她缝的星星补丁,以及上次看星星时,她粘在他发梢的半片紫藤花瓣。
散会后,星砂蹲在庭院里捡漏掉的星砂粉,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天元的脚步声。他把自己的厚羽织披在她肩上,指尖替她拂去发夹上的积雪:「喂,小矮子——刚才主公说下个月要派你去北方猎鬼?」
「嗯!师傅说过,星之呼吸在雪地里会更亮!」她仰头看他,紫眸里映着漫天飞雪和他头巾上的钻石,「不过……」她忽然从羽织口袋里掏出个小瓶,「我调了新的星砂油,加了防冻的蜂蜡,这样你的刀在冰面上挥砍时,星轨就不会冻住啦!」
天元看着她掌心的小瓶,忽然想起今早帮她改羽织时,在衣摆内侧缝的暗袋——那是专门给她放星砂袋的位置,边缘绣着极小的「天元」二字,藏在银线星轨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哼,本大爷就勉强收下吧。」他接过瓶子,指尖蹭过她掌心的薄茧,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那个把亮粉撒满他头发的小疯子,如今竟成了他羽织里藏着的「星星秘密」,「不过说好了——猎鬼时要是敢把星砂粉用完,就罚你回来给我染十匹『星空羽织』。」
星砂笑出声,发夹上的琉璃珠随动作轻晃,溅出的星砂粉落在天元手背上,竟拼成了个歪歪扭扭的「心」形——在漫天飞雪中,像颗落进华袍里的、不会化的星子。
而远处的紫藤花架下,蝴蝶忍正捂着嘴偷笑,把这幕「星砂发夹与华袍羽织」的互动,悄悄记进了新的《柱合恋爱观察手札》——她知道,当天元把糖纸小船藏进内衬的那一刻,某个关于「星落华袍」的故事,早已在彼此的羽织褶皱里,埋下了最甜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