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后的清晨,空气带着泥土的腥气。赵家村的老槐树下,苏软软裹着昨夜换来的一件旧坎肩,正被一群大婶围着叽叽喳喳。
“软丫头,你那‘神仙一锅鲜’的方子……真不能卖?”胖胖的李婶搓着手,眼睛发亮,“婶子家那口子,昨儿喝了你那口汤,念叨了一宿!说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苏软软嘴角抽了抽,社畜的职业假笑无师自通:“婶子,祖传秘方,概不外售。”她掂量着手里沉甸甸的十几个铜板和一小袋糙米,心里盘算着第一桶金的启动资金。昨夜摄政王的马蹄声如同催命符,让她明白这穷乡僻壤绝非久留之地。猥琐发育,必须快!
目光扫过人群,落在赵村长的女儿赵翠花身上。这姑娘是村里公认的一枝花,可惜常年劳作,皮肤粗糙黝黑,嘴唇干裂无光,此刻正羡慕地看着苏软软还算白皙的脸。
“翠花姐,”苏软软眼睛一亮,走过去亲热地拉住她的手,“想不想……变得更俊?”
赵翠花一愣,黝黑的脸颊泛红:“软软妹子,你说啥呢……”
“我有法子!”苏软软神秘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印着“DIOR 999”金色字母的金属管——她穿越时包里唯一一支正红色口红。拧开盖子,饱满浓郁的正红色膏体在晨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这……这是啥?”周围的大婶小媳妇全都围了过来,好奇又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从未见过的艳色。
“这叫‘点绛唇’,涂上它,保管翠花姐艳压十里八乡!”苏软软不由分说,拉着赵翠花坐到石磨上。她仔细端详赵翠花的脸型,用指腹沾了少量口红,在她干燥的唇上轻轻点拍晕染,又用极少量在颧骨处拍开充当腮红。
没有镜子,赵翠花只能紧张地攥着衣角。围观众人却渐渐瞪大了眼睛,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
“天爷!翠花的嘴……咋像刚熟的樱桃?”
“脸也红扑扑的,跟抹了胭脂似的!可这色儿……比胭脂正多了!”
“俊!真俊了不止三分!”
赵翠花被夸得又羞又喜,忍不住跑到旁边积着雨水的水洼边一照——浑浊的水面映出一张焕然一新的脸!干裂的嘴唇变得饱满红润,如同点睛之笔,衬得她原本朴实的眉眼都生动妩媚起来!
“这……这……”赵翠花激动得说不出话,摸着自己的嘴唇,爱不释手。
“祖传秘制‘点绛唇’,”苏软软适时举起口红,声音清脆,“数量稀少,用料金贵!想要同款‘樱桃唇’、‘桃花腮’的婶子姐姐们,拿东西来换!鸡蛋、粮食、干净的布头、小铜镜……或者,”她顿了顿,指向村长家旁边的空茅屋,“帮我拾掇出那间破屋子,让我有个落脚地儿!”
“我换!我拿鸡蛋换!”李婶第一个跳出来。
“我家有块新织的细棉布!”
“我让我家小子去给你拾掇屋子!”
“点绛唇”的魔力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瞬间在闭塞的赵家村掀起滔天巨浪。苏软软用那支口红,加上就地取材的野花汁液、烧过的木炭灰、碾碎的贝壳粉,调配出简易的“腮红”、“眉粉”、“眼影”,在赵翠花这个活招牌的带动下,她的小小“苏氏美颜坊”在破茅屋里开张了。
她收费灵活,有钱给钱,没钱以物易物或出力干活。很快,村里大姑娘小媳妇的脸蛋都亮堂了起来,连带着苏软软的破茅屋也修葺一新,有了米缸、菜地,甚至还多了两个帮她打下手、劈柴烧水的半大丫头。日子肉眼可见地红火起来。
消息像长了翅膀,飞进了相府高墙。
“什么?那贱人没死?!还在乡下做起了下九流的买卖?”苏婉清精致的面孔扭曲,一把将桌上的汝窑茶盏扫落在地,“她怎么配!张嬷嬷!”
“老奴在!”张嬷嬷垂手躬身。
“带几个人,去那个什么赵家村!”苏婉清眼中淬毒,“给我砸了她的腌臜摊子!撕烂那些村妇的脸!我要让她在泥里再也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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