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里斯耳尖泛红，暴怒之下龙尾如钢鞭般横扫而出。
萧墨焱闷哼一声跌坐在地，手掌虚虚捂住脸颊，指缝间却故意留出缝隙偷瞄对方反应。赤红色眼眸瞬间蓄满水光，睫毛剧烈颤动着，委屈巴巴的模样活像被遗弃的幼兽。
他蜷缩着身子，单薄的肩膀一抖一抖，刻意压低的呜咽声里带着若有若无的颤音，作战靴在地板上不安地蹭来蹭去，将战术背心的金属扣撞出细碎响动。
余光瞥见瑞里斯别过脸的瞬间，萧墨焱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得逞的暗红幽光，却在下一秒又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
他垂着头，让蓬松的红发遮住半张脸，偷偷观察着对方的反应，时不时还发出几声压抑的抽噎，直到听见仓鼠急切的催促声，才慢吞吞盘起腿。
指尖捏着晶石时，故意露出绷带渗血的手腕，委屈巴巴的语调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狡黠：“我这就试……”
瑞里斯佯装看窗外风景，余光却死死盯着蜷缩在角落的萧墨焱。男人用沾着泥渍的手背抹眼泪，赤红色瞳孔泛起湿漉漉的水光，可垂落的红发间，那抹转瞬即逝的狡黠笑意，还是被龙尾敏感的瑞里斯捕捉到了——这狡诈的男人，装可怜的演技倒是炉火纯青。
不知过了多久，萧墨焱睫毛轻颤着睁开眼，赤瞳边缘掠过淡绿色流光，像被揉碎的翡翠融进血色晚霞。
他故意慢悠悠舒展身体，作战服布料摩擦发出窸窣声响，伸懒腰的动作夸张得仿佛刚睡醒的猫科动物。
“怎么偷看了这么久？”萧墨焱转身时带起劲风，将瑞里斯耳尖鳞片吹得微微翻卷。他抬手轻弹指尖，五六道翡翠色风刃呼啸着穿透车窗，远处碗口粗的槐树应声而断，飞溅的木屑在空中划出晶莹弧线。
“现在能劈断三棵树了。”男人歪头露出狡黠的微笑，赤瞳里跳动着危险的兴奋，“要不要我教教你？”
瑞里斯攥紧腰间星锥，龙尾焦躁地拍打座椅。
看着那些在空中盘旋不散的风刃，他想起昨夜被怪物逼入死角的狼狈，喉结不自觉滚动——什么时候，他的星锥也能像这风刃般，化作遮天蔽日的杀招？
瑞里斯唇角扬起的弧度带着真心的雀跃，可眼底那抹黯淡却怎么也藏不住。他言简意赅地夸了萧墨焱几句，尾音还带着没散尽的笑意，便迅速转身坐回座位，扯出耳机塞进耳朵，将身子深深埋进椅背里。黑色耳机线垂落在鳞片交错的颈间，随着他闭眼假寐的动作轻轻摇晃，像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两人。
萧墨焱望着那道刻意疏离的背影，赤红色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
他抬脚刚要上前，余光却被瑞里斯不自觉轻晃的龙尾勾住了视线。
莹蓝色鳞片在顶灯下发着微光，尾尖偶尔无意识地卷起又松开，像是在无声倾诉心绪。男人鬼使神差地蹲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指先是悬在半空，而后轻轻搭上微凉的鳞片。
从尾尖细腻的绒毛开始，萧墨焱的指尖缓缓上移，时而揉捏鳞片间柔软的连接组织，时而用指腹摩挲凸起的骨节。
龙尾骤然绷紧，瑞里斯睫毛剧烈颤动，藏在耳机下的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
他想抽回尾巴，却被男人用掌心牢牢按住，温热的触感透过鳞片烧得他浑身不自在，连假寐的呼吸节奏都乱了几分。
瑞里斯猛然睁眼，绯红如霞色顺着耳尖一路烧到脖颈，连鳞片都泛着异样的光泽。他转头怒瞪萧墨焱，眼中还残留着被突袭的羞恼，龙尾裹挟着劲风横扫而出。“砰”的一声闷响，萧墨焱被扇得跌撞着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储物柜上，震得金属柜门嗡嗡作响。
车载时钟的指针不知不觉滑过正午，房车颠簸着碾过开裂的路面。
远远望见“青槐服务区”褪色的蓝底招牌时，苏澜枝放慢了车速。
曾经熙熙攘攘的加油站如今死寂一片，便利店玻璃门上歪斜的“暂停营业”告示被风吹得哗哗作响，自动售货机里还整齐排列着饮料瓶。几只丧尸机械地晃动着腐烂的肢体，灰白的眼球浑浊无神，腐臭的气息透过车窗缝隙钻进来。
瑞里斯贴着玻璃观察，超市货架的泡面区虽有空缺，但明显未经历大规模哄抢——这场末日来得猝不及防，却也给这里留下了宝贵的生存物资。
瑞里斯收回贴在车窗上的视线，龙尾有节奏地拍打地面，震得座椅微微发颤：“服务区结构完整，丧尸数量不多，休整两小时补充物资。”
他余光瞥见萧墨焱倚在车门旁把玩风刃，赤瞳里跳动着跃跃欲试的火光，不由补充道，“你留车内清剿外围丧尸，别节外生枝。”
话音未落，翡翠色的风刃已如离弦之箭破窗而出，精准穿透游荡丧尸的头颅。
腐臭的脑浆溅在加油机上，惊起几只盘旋的乌鸦。萧墨焱转头露出得逞的笑，红发被气流掀起：“放心，我的风刃比你的尾巴还听话。”
瑞里斯耳尖泛红，狠狠甩了下尾尖，带起的气浪掀翻副驾的地图册。
房车车门开启的瞬间，腐臭味裹挟着热浪扑面而来。婉婉攥紧彩色涂鸦的棒球棍，苏澜枝握着手枪警惕地扫视四周。
推开服务区玻璃门时，自动感应器仍发出“叮咚”的电子提示音，货架上整齐码放的压缩饼干、矿泉水与门外的死寂形成诡异对比。
瑞里斯指尖抚过未开封的罐头，冰凉的金属外壳映出他微微皱眉的倒影——这座被时间凝固的服务区，安静得太过反常。
瑞里斯沿着出奇安静的服务区缓缓踱步，心底的不安愈发浓重，上次商场遭遇怪物的情形仍历历在目，他不禁担忧这里是否也暗藏危机。
他握紧星锥，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储物间、洗手间、汽修站......直到确认没有任何异样，才稍稍松了口气。
服务区物资齐全，他吩咐母女俩将食物、水等必需品搬上车。
转身走向加油站，深知油是接下来行程的关键。看着成堆又重又占地方的瓶装油，他灵机一动，指尖轻挥，星锥瞬间巨大化，棱面泛起银色光晕。
他将各类物资，从桶装汽油到货架上的食品，统统收入星锥之中，虽然星锥解封需要等待半小时，但这样既方便又省力。
装载完毕，他操控着巨大的星锥，缓缓朝着房车方向走去，金属质感的星锥在阳光下闪烁，映照着他略显疲惫却坚定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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