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焱倚着房车车身，赤瞳猛地睁大，看着那团裹挟着银光缓缓逼近的庞然大物——原本小巧的星锥此刻竟膨胀成移动堡垒，棱面流转的光晕中还隐约可见堆叠的物资。
他下意识吹了声口哨，红发被气浪掀起，战术手套摩挲着下巴轻笑："小瞧你了。"赞叹的目光毫不掩饰，连清剿丧尸时都不曾这般炽热。
瑞里斯却像没听见般，龙尾扫过地面带起扬尘，径直掠过男人身侧。
再次踏入服务区时，便利店货架已空出大半，婉婉踮着脚取下顶层的罐头，苏澜枝正将整箱矿泉水往车边拖。灰毛仓鼠站在纸箱堆成的"指挥台"上，肉垫挥舞得飞快："左边倾斜！小心别碰倒泡面！"
瑞里斯皱着眉把手中的罐头重重放回货架，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服务区格外刺耳。
他本就挑食，那些带着防腐剂味道的罐装食品，若非迫不得已，实在难以下咽。此刻有机会，自然要好好补充些新鲜食物。
丧尸爆发不过短短两天，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腐臭味。
货架上的常温食品大多已经变质，包装鼓胀，散发着酸腐气息。但瑞里斯知道，真正的“宝藏”藏在服务区深处。
他鼻翼微动，循着冷气的方向，直奔熟食区。
冷藏柜的玻璃门上凝着薄薄的水雾，拉开柜门的瞬间，白色雾气翻涌而出。
冷冻仓内，汉堡肉饼、裹着面包糠的炸鸡腿整齐排列在托盘里，表面结着细小的冰晶。瑞里斯眼睛一亮，迅速在角落找出一辆推车，将能看到的冷冻食品一股脑地往里塞。
他的龙尾灵活地卷起另一辆推车，金属车架在鳞片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苏阿姨！”他喊道，尾巴轻轻一甩，将推车滑向不远处正在搬运物资的苏澜枝，“用这个，这样搬更快。”
推车的轮子在地面滑出长长的痕迹，载着满满的冷冻食品，向着房车的方向而去。
瑞里斯推着满载冷冻食品的推车往房车方向走，金属车架被龙尾压得微微变形。
萧墨焱赤红色的眼眸一亮，几步跨上前，骨节分明的手刚搭上推车把手，指尖就擦过瑞里斯手腕内侧。
那处鳞片下的皮肤意外柔软温热，像团突然炸开的火焰，顺着神经窜上心头，让他呼吸都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我来吧。”萧墨焱嗓音比平时低了几分，赤红色瞳孔里翻涌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炽热。
他干脆利落地从瑞里斯手中接过推车，作战靴在地面碾出细小的摩擦声，故意放慢动作让指尖多停留了半秒。“知道你挑食。”男人转头露出得逞的笑，红发垂落遮住半边眼睛，“这些易碎品还是交给专业人士。”
说着，他用风刃轻轻托住几盒汉堡，推着车往房车走去，尾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亲昵。
瑞里斯望着萧墨焱推着车远去的背影，耳尖的鳞片不自觉地轻轻颤动。
他真搞不懂这个奇怪的男人，虽说在梦里零星见过几面，但现实中的相遇满打满算也才第二天，怎么就能这般熟稔亲昵？
被夺走推车的龙尾烦躁地甩了甩，在地面扫出几道浅浅的痕迹，他索性转身，再次踏入服务区。
这一回，他的动作比先前更利落几分。龙尾灵活地卷起两辆推车，分别驶向不同货架。
一辆装满真空包装的面包、香肠，另一辆则被各色水果罐头塞得满满当当。他特意挑拣那些贴着鲜艳标签的食品，想着婉婉或许会喜欢。
推着车往外走时，冷冻区的冷气与腐坏食物的酸臭在空气中交织，瑞里斯却浑然不觉，满脑子都是萧墨焱那抹带着戏谑的笑容，以及那莫名其妙的亲昵举动。
暮色不知何时漫进服务区的玻璃穹顶，将货架间最后一点阴影也吞噬殆尽。
瑞里斯抖了抖沾满面粉的龙尾，望着堆在服务台的物资——整齐码放的压缩饼干箱上，矿泉水瓶在夕阳下折射出细碎光斑。
他特意留下的物资堆旁，用星锥在地面刻下歪歪扭扭的字：“请按需取用”，淡银色的刻痕在暮色里泛着微光，像是给未知过客留下的温暖暗号。
房车引擎声响起时，萧墨焱正戴着不知从哪翻出的卡通围裙，金属烤盘在他掌心悬浮，滋滋冒油的炸鸡裹着金黄脆皮，和刚烤好的汉堡胚一起蒸腾着诱人香气。两罐可乐被风刃精准划开拉环，气泡在暮色里欢快跳跃。
“苏阿姨尝尝？”男人笑着递过餐盘，赤瞳扫过瑞里斯泛红的耳尖，“我们的小龙可等不及了。”
瑞里斯喉咙发紧，末世前最爱的垃圾食品香气直冲鼻腔，炸鸡脆皮裂开的脆响仿佛带着某种蛊惑。他顾不上回答苏澜枝担忧的询问，抓起汉堡狠狠咬下一大口，酱汁顺着指缝溢出，混着脆皮的酥脆在舌尖炸开久违的滋味。
黑毛仓鼠“吱”地窜上他肩头，圆眼睛直勾勾盯着炸鸡，胡须激动得疯狂颤动。
“就吃这个。”瑞里斯掰下一小块面包，躲开仓鼠挥舞的肉垫，“上次你偷吃泡面调料包窜稀，忘了？”他将面包塞进仓鼠爪子，龙尾轻轻卷住对方抗议的小身子，“再闹连面包屑都没了。”
可当仓鼠湿漉漉的黑眼睛泛起泪花，他又悄悄从炸鸡上撕下最小的一块肉，藏在掌心背过众人——毕竟谁能拒绝一只会装可怜的仓鼠呢？
暮色彻底沉入地平线时，房车外的服务区陷入浓稠的黑暗，只有应急灯在墙壁投下幽绿的光斑。
瑞里斯翻出压在箱底的丝绸睡衣，布料摩擦声惊动了蜷在角落啃瓜子的黑毛仓鼠，小家伙爪子一松，果仁“啪嗒”掉在他脚边。
浴室的磨砂玻璃还蒙着水雾，瑞里斯刚握住门把，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轻笑。萧墨焱倚在门框上，湿发垂落遮住半边赤红瞳，作战服随意搭在肩头，露出半截肌理分明的腰线。
“好巧。”他指尖挑起一缕瑞里斯垂落的银发，尾音带着蛊惑的弧度，“要不要一起？”
门锁“咔嗒”落锁的瞬间，萧墨焱的笑声被隔绝在外。热水冲刷着鳞片的触感让瑞里斯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可当他裹着浴巾踏出浴室，蒸腾的热气骤然凝固——昏黄的灯光下，萧墨焱正慵懒地倚着沙发，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梭在蓬松的赤红色狐尾间，银色梳子带起细密的绒毛，在空气中凝成淡粉色的光尘。
“你是狐狸？”瑞里斯金色的眼眸猛地睁大，龙尾不受控地扫过地面，撞翻了墙角的清洁剂瓶。萧墨焱指尖一顿，狐耳抖了抖，耳尖雪白的绒毛沾着水珠，折射出细碎的光：“如假包换。”他忽然狡黠地眨眼，狐尾卷住瑞里斯的脚踝轻轻一拽，“不过尾巴和耳朵嘛......”
“为什么藏起来？”瑞里斯踉跄着扶住沙发，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雪松混着狐毛的气息。
萧墨焱的笑意突然淡了下去，狐尾无意识地缠上他手腕，绒毛拂过鳞片时激起一阵战栗：“战斗时累赘......”他垂眸避开那双炽热的金瞳，“而且你说过，讨厌毛茸茸的东西。”
空气陷入诡异的沉默。瑞里斯看着对方耳尖渐渐泛起的红晕，突然想起储物间里被撕碎的毛绒玩具——原来那些他以为是萧墨焱的恶趣味，竟藏着这样的执念。
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指尖掠过萧墨焱发烫的耳垂，在对方错愕的眼神中勾起一抹坏笑：“谁说的？”
龙尾猛地缠住萧墨焱的腰，将人拽入怀中。瑞里斯俯身时，潮湿的银发扫过对方鼻尖，金色眼眸在暗光中流转着璀璨光芒，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我现在觉得......”他故意停顿，看着萧墨焱不受控竖起的狐耳，“你这尾巴，手感应该不错。”
狐尾骤然炸开成蓬松的毛球，萧墨焱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呜咽。他反手扣住瑞里斯后颈，赤红瞳里翻涌的情欲几乎要将人溺毙：“瑞瑞，”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玩火可是要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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