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4年秋
地点：南城旧车管所档案室
南城旧车管所的档案室位于地下室，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霉味。苏婉清跟在林修远身后，看着他熟练地撬开生锈的铁门。
"你以前来过？"她小声问。
"高三那年。"他打开手机电筒，"为了查父亲的......"
话未说完，电筒光束扫过墙角，照亮了一张泛黄的报纸。头条标题赫然写着：「南城建筑商车祸身亡，疑因酒驾」。
苏婉清捡起报纸，手指颤抖着抚过父亲的照片："他们说父亲是酒驾......"
"但我知道不是。"林修远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是槐树下铁盒里那张车祸现场照，"行车记录仪被动了手脚。"
档案架上积满灰尘，编号混乱不堪。苏婉清突然指着最里面的一排："那里！"
架子上贴着「2011年事故档案」的标签，但本该放满文件的格子却空空如也。林修远蹲下身，在架子底部发现了一串数字——是车牌号的后四位。
"这是父亲的车。"苏婉清认出来，"可是档案......"
"被人拿走了。"林修远眯起眼睛，"但备份可能还在。"
他掏出把钥匙——是陈远山给的，插入档案架后的暗格。暗格"咔嗒"一声弹开，露出个U盘。
U盘里是段模糊的行车记录视频。画面中，苏建国的车正驶向检察院，突然有辆黑色轿车从侧面撞来。撞击瞬间，画面剧烈晃动，隐约可见肇事司机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暂停！"苏婉清突然喊道，"放大这里！"
林修远将画面放大，肇事司机的侧脸逐渐清晰——是林正阳。
"不可能......"他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档案架，"父亲他......"
"等等。"苏婉清指着画面角落，"那是什么？"
在撞击前的几秒，有辆白色轿车突然从后方超车，车牌号隐约可见。
凌晨的网吧里，林修远敲击键盘的手微微发抖。他黑入车管所数据库，搜索那个车牌号。
"找到了。"他盯着屏幕，"车主是......陈远山？"
苏婉清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陈远山的遗嘱："你看这里。"
遗嘱最后一行写着：「我目睹了一切，却选择了沉默。那辆白色轿车，是我最后的赎罪。」
"所以陈教授当时在场？"
"不止在场。"林修远调出另一份资料，"他是......目击证人。"
天亮时分，他们来到车祸现场。街道已经翻新，但路边的老梧桐树还在。苏婉清站在树下，仿佛能听见那天的刹车声。
"父亲的车在这里被撞。"她指着地上的痕迹，"然后......"
林修远突然蹲下身，在树根处发现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又是这个。"
盒子里是段录音带，标签上写着「最后的真相」。他们找到家老式音像店，老板帮他们播放了录音。
录音里是陈远山颤抖的声音：「那天，我开车跟在苏建国后面，想阻止他去举报。但我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林正阳撞了上去。我本想报警，但林正阳威胁我，如果我说出去，就毁了树屋......」
苏婉清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林修远握紧拳头，指节发白。
录音最后，陈远山说：「我把真相录下来，埋在车祸现场。如果有一天你们找到它，请原谅我的懦弱。」
走出音像店时，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林修远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那枚戒指。
"我一直以为这是父亲的遗物。"他苦笑道，"现在才知道，它是......罪证。"
苏婉清握住他的手："这不是你的错。"
"但我要纠正这个错误。"他坚定地说，"我们去检察院。"
在去往检察院的路上，苏婉清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树屋......"
"我让人保护起来了。"林修远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树屋的实时监控画面，"那是我们的开始，也是真相的见证。"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们身上，像极了树屋窗台上的晨光。远处传来警笛声，仿佛在为真相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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