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4年秋，黎明时分
地点：燃烧的树屋
火光将半边天空染成血色。苏婉清跌跌撞撞地跟在林修远身后，浓烟呛得她眼泪直流。树屋的主梁已经坍塌，烧焦的木板不断从高空坠落。
"来不及了！"她死死拉住林修远的胳膊，"陈教授说玉璜在树屋，但整棵树都要烧塌了！"
林修远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血水，突然指向树干背面："看那里！"
在火焰尚未蔓延到的位置，树皮被人为剥开一块，露出个金属保险箱。
滚烫的箱门灼伤了林修远的手指。箱子里静静躺着半块玉璜，旁边是张泛黄的纸条：「清清，当你看到这个，爸爸已经不在了。这半块玉璜能证明墓主人的身份，一定要交给国家——苏建国绝笔」
苏婉清的眼泪滴在纸条上，晕开了父亲最后的字迹。
"小心！"林修远突然将她扑倒。一根燃烧的横梁砸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火星四溅。
他们刚冲出火场，身后就传来惊天动地的断裂声。那棵承载了无数回忆的老槐树缓缓倾倒，树屋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苏婉清跪在泥泞中，捧着两半玉璜痛哭失声。林修远从背后抱住她，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陈教授最后的话......"她哽咽着问，"他说你父亲不是坏人？"
林修远望向渐亮的天际："我父亲发现王明远的阴谋后，想带着证据去自首......"
晨光中，警车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警官接过玉璜，郑重地装进证物袋："根据王明远的口供，这个汉代诸侯王墓涉及重大文物走私案，你们提供的证据非常关键。"
"张明远......"苏婉清突然问，"他到底是谁？"
警官翻看档案："二十年前盗墓案的主犯之一，后来成为警方的线人。他冒用双胞胎哥哥王明远的身份潜伏在犯罪集团内部，这些年提供了大量证据。"
林修远猛地抬头："所以他故意在法庭上......"
"用生命为你们争取时间。"警官叹息，"他体内的氰化物，是早就准备好的。"
三天后，南城日报头版刊登了汉代诸侯王墓考古发掘的新闻。苏婉清站在博物馆的玻璃展柜前，看着那对终于合二为一的双龙玉璜。
"父亲的名誉会恢复吗？"她轻声问。
身旁的林修远握住她的手："不止名誉。王明远集团已经全部落网，包括当年制造车祸的凶手。"
阳光透过玻璃顶棚洒在玉璜上，龙纹的鳞片泛着温润的光。恍惚间，苏婉清仿佛看见父亲站在光影里对她微笑。
走出博物馆时，林修远突然接到个电话。他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怎么了？"
"王明远越狱了。"他攥紧手机，"就在押送途中。"
当晚，苏婉清在公寓里整理父亲的遗物时，门铃突然响了。监控屏幕上，快递员戴着鸭舌帽，手里捧着个木盒。
"我没有订......"
她的话戛然而止。快递员抬头看向摄像头，露出虎口处的蛇形纹身。
木盒里，静静躺着半块染血的玉璜——正是他们交给警方的那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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