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4年秋，深夜
地点：苏婉清公寓
木盒里的玉璜泛着诡异的暗红色。苏婉清的手指在距离它一寸的地方停住——那不是玉璜本身的颜色，而是干涸的血迹。
监控屏幕上的快递员已经消失，但门禁系统显示电梯仍停在本楼层。
她反锁房门，颤抖着拨通林修远的电话："王明远来过了。"
电话那头传来急刹车的声音："别碰那个盒子！我十分钟到！"
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苏婉清退到客厅角落，死死盯着玄关处的木盒。突然，盒子里传来"滴答"一声轻响——是电子设备启动的声音。
她猛地扑向厨房，下一秒，木盒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化为碎片。
浓烟中，苏婉清咳着爬向阳台。玻璃门突然被拉开，一个黑影翻进来捂住她的嘴："别出声！"
是林修远。他脸上带着新鲜的擦伤，手里握着把枪："楼下还有他们的人。"
"玉璜......"
"是假的。"林修远拽着她往消防通道走，"真的还在警方手里，王明远在挑衅我们。"
消防通道里弥漫着血腥味。三楼拐角处躺着个穿保安制服的男子，喉咙被利刃割开。林修远捂住苏婉清的眼睛，但已经晚了——死者右手虎口处，赫然也有个蛇形纹身。
"是卧底。"林修远声音发紧，"王明远在清理门户。"
地下车库的照明灯忽明忽暗。他们刚靠近林修远的车，就听见后备箱传来敲击声。
林修远示意苏婉清躲到柱子后，缓缓打开后备箱——里面蜷缩着个满脸是血的中年男人。
"李......李叔？"苏婉清认出了父亲生前的司机。
男人艰难地吐出个U盘："苏总......留下的......王明远的......账本......"
话音未落，车库尽头亮起刺眼的车灯。
黑色越野车加速冲来时，林修远只来得及推开苏婉清。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声中，李叔的身体被撞飞出去，U盘却奇迹般地落在苏婉清脚边。
"走！"林修远朝越野车连开三枪，拉着她钻进通风管道。
管道里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苏婉清的膝盖被金属接缝刮得鲜血淋漓，却死死攥着那个U盘。
"李叔说的账本......"
"应该就是你父亲当年发现的证据。"林修远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王明远走私的不只是文物，还有......"
管道突然剧烈震动，上方传来电钻的轰鸣声。
他们爬出管道时，发现自己站在废弃纺织厂的锅炉房里。林修远搬开生锈的金属板，露出个隐藏的地下室入口。
地下室里摆着台老式电脑。插入U盘后，屏幕上跳出数百个加密文件，最后一个文件夹命名为「清清21岁生日」。
苏婉清点开视频文件，父亲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上。
「清清，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爸爸没能亲手把U盘交给警方。」视频里的苏建国面色苍白，「这里面是王明远集团二十年来的走私记录，包括三吨海洛因和十二件国宝级文物。」
镜头突然晃动，背景里传来撞门声。苏建国快速说了串数字：「记住这个密码，能打开我在瑞士银行的保险箱，里面有——」
视频戛然而止。
林修远突然拔掉U盘："有人追踪到我们了。"
苏婉清愣愣地看着黑掉的屏幕："父亲说的密码......是树屋的坐标。"
锅炉房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林修远迅速销毁电脑硬盘，从通风井推她上去："去老教堂找陈教授的女儿，她知道——"
玻璃破碎的声音打断了他。催泪瓦斯从窗口滚进来，刺鼻的白烟瞬间充满地下室。
苏婉清被林修远推出通风井的瞬间，听见下面传来打斗声和枪响。她咬着牙往前爬，眼泪模糊了视线。
井口透进月光时，她发现自己站在教堂墓园里。一座新坟前，穿着修女服的女人正静静地看着她。
"陈教授的女儿？"
女人点头，指向墓碑上的数字：1993-2014。
"这是我父亲的假墓。"她轻声说，"密码就在这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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